车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车轰隆隆地开动沿着高低不平的狭窄街道出了村子。车出了村子后不久,车主就听到车箱里有奇怪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车厢里晃动。
“我没装什么东西啊!”车主纳闷地自言自语。他把车停下,从座位上把枪拿起来,打开枪的保险,然后打开车门,站在车踏板上探出身子去看车厢。就在他刚到清车厢全貌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他的下颌,而他手里的枪管已经被人紧紧地攥住,他无法拉扯得动。
“别——怕!”汤姆用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语说,“不要——反抗,否则——你——要死。”
车主手里的枪被汤姆拽了过来,车主双手举起退到地上。汤姆从车厢上跳下来,身手极其敏捷。这一动作让车主脸上露出既恐惧又惊异的神情。
“别——怕,我们——只想——用一下你的车。你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我们——不——要你的车。”
“去哪里?”车主惶恐地问。
汤姆没有回答,他给车主一个手势,让他上车。车主在汤姆的威逼下上了车,汤姆坐在他身边,把枪口对着他。汤姆向远处吕斯所在的地方指了指,意思是朝那个方向开。车启动了,很快到了吕斯他们所在的山坡的公路旁,卡车马达的声响早已经惊动了吕斯和其他人,他们正躲在树丛中向下观望。
“是汤姆船长!”里奥斯说。
大家凝神一看,果然在卡车驾驶室里灯光的映照下隐约能看出是汤姆船长。车停在山下,吕斯看到汤姆打开车门,一只手从车门里伸出来,向他们挥手。大家立刻提着武器飞奔下山。众人围拢在卡车旁,吕斯跳进驾驶室,坐在汤姆旁边,其他人爬上卡车车厢。
“吕斯,你来告诉这家伙怎么走。”汤姆说,“我给他说不清楚。”
吕斯明白汤姆的意思。他对车主说:“带我们去麦德林。然后就放你走。如果你一路上不给我们找麻烦的话,到了麦德林我们会给你付路费。”说着吕斯从口袋里掏出钞票塞在车主手里,“这是一半,到了麦德林再给你一半,前提是不要惹麻烦!”
“好!一定!一定!”车主知道自己遇到了游击队,他明白这些人杀人是从来不犹豫的。他赶忙发动汽车,车前大灯打开,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卡车向前快速开去。这一夜汤姆和其他人流坐在车主身旁,他们监视着车主的举动。防止出什么意外。期间车在一处加油站加了油,加油的时候吕斯下车,他和加油站的人闲聊了几句,知道距离麦德林已经不远了。从加油站开始,车就由吕斯来开,现在他已经认得路了。车主此时被命令爬到车厢上,被车厢上的三个游击队员看押着。
到天快亮的时候,卡车进了麦德林市。吕斯把车停在一处大街上,大家跳下车。吕斯给司机给了另一半车费。临走他抱着车主的脑袋吻了他的额头。
“谢谢你了!伙计,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带我们一程。你可以把车开回去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聪明的话就不要报告丨警丨察。”
车主点点头,他把钱收下。他在驾驶室里愣了一会神,然后才发动汽车离开,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些下车的游击队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吕斯带领汤姆和其他人穿过一条昏暗的街道,在凌晨寂静的城市里,这些人就像鬼影一样。他们快速飞奔,绕过一个街区拐角,穿越了一个公园,又走了两个街区,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吕斯在巷子门前敲门,随即楼上的灯亮了,很快就有人在门里问。
“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开门!西里娅娜。我,吕斯。”
门立刻被打开了。吕斯一进去就把女子抱了起来,然后热烈亲吻。
汤姆和其他人站在房间里,看吕斯和那年轻女子亲热。
“西里娅娜,我想死你了。”吕斯说。
“吕斯,我也是,我也想你。”
汤姆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女子是吕斯的情人。
大家等待吕斯和女子亲热完毕。吕斯把女子放开,然后介绍说:“汤姆船长,我最亲密的战友。西里娅娜,我的爱人。”
汤姆与西里娅娜握手问候。西里娅娜这才与其他游击队员拥抱,然后带领大家上楼休息。
“吕斯,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西里娅娜一边上楼一边给身边的吕斯说,“前段时间你们的人给我带话说你在巴拿马被捕了。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来又说你被救了,我这才心情好了。你是怎么被救的?”
“这个应当感谢汤姆船长了,他救了我。”
“哦!是吗?”西里娅娜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汤姆一眼,汤姆看到那女子的眼眶里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众人被西里娅娜安排住下。这一天五个历尽艰苦的男子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饭,睡了一个好觉。
汤姆临睡觉前去了浴室,他在路过吕斯的房间时听到房间里西里娅娜在哭泣,而吕斯在不断安慰她。汤姆不知道因为什么西里娅娜这样哭泣,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走开了。
维奥莱塔在第二个星期开始自信心就比第一个星期强了很多。她在星期一的操作中依然手头很顺,她赚了二千三百美金。实际上,在第一个星期里,维奥莱塔并没有把全部的赌注压上去,她听从克罗尔先生的建议小心谨慎地操作,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从这个星期开始,她就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期货天才,一个星期的盈利让她感觉太好了。在与埃德度过整个周末,她充分享受了埃德给她的赞美,她的虚荣心张扬起来,于是在这个星期里,在前三天的盈利之后,后面两天让她第一次品尝了期货的凶残。
她在星期四的做空当中赔了四千美金,在星期五做多当中赔了两万美金。
维奥莱塔慌了,她在回家的路上迷迷糊糊,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会这样?她问自己,我怎么会在两天的时间里把过去八天所有的利润全部赔光了,而且还亏了本。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地下单,简直不可思议。
维奥莱塔回到家中,她躺在床上,既不想吃饭,也不想与任何人联系,包括埃德。她躺到晚上十点被电话吵了起来,这是埃德的电话。
“维奥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
“我病了!埃德,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什么病?”
“我发烧,头疼,我身体没有力气。”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埃德扔下电话就赶到维奥莱塔的寓所。
维奥莱塔打开门,埃德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女子。维奥莱塔和上个周末的样子完全不同。精神像是垮了一样。
“你怎么了?”埃德摸摸维奥莱塔的额头,他没感觉发烫。“你没有发烧。”
“埃德,我真病了。”维奥莱塔有气无力地说,她把埃德扔在客厅里,自己上了床躺下。
“维奥娜,告诉我,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埃德问。
“没什么,埃德,我就是感觉不舒服。”维奥莱塔转过脸去不看埃德。
埃德上前,把维奥莱塔的身体扳过来,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他从她游移的眼神中发现了问题。
“维奥娜,你肯定没病。你一定是期货亏了。”埃德说。
“没有!埃德,没有!”维奥莱塔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