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次以后,胡老太太跟雪岩夫人就不准我再去赌了。其实,市面也就此打散了,那一次是一小队长毛,误打误撞闯到了那里,人数太少,不敢动手。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来了大队人马……”刘不才说到这里,表情极复杂,余悸余哀犹在,却又似乎欣慰得意,“亏得我见机!这一宝总算让我看准了。”
谈这样的生死大事,仍旧不脱赌徒的口吻,七姑奶奶对他又佩服,又觉好笑,但更多的是关切:“以后始终没有遇见长毛?”
“没有!不过好几次听见声音,提心吊胆的味道,只有尝过的人,才晓得真不好受!”
然而,此刻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并不算完全过去。象胡家这样“跳出劫数外,不在五行中”的,只怕十万人家找不出一家,然而现在却又在危急中了。荒山茅篷,自然不能再住,最主要的原因是,存粮已罄,不能不全家“出山”,城里尸臭不可向迩,如果不是严冬,瘟疫早已流行,当然不能再住,好的是胡老太太本来信佛,自从胡雪岩平地一声雷,发达起来,更认定是菩萨保佑,大小庙字庵堂,只要和尚尼姑上门化缘,必不会空手而回,三天竺是香火盛地,几座庙字,无不相熟,找一处安顿下来,倒也容易。苦恼的仍旧是粮食。整个杭州城,全靠李秀成从嘉兴运来两万石米,先军粮,后平粜,已是极吃紧的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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