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鹤拉着眼看就要上手拍打丨警丨察的小环艰难地走开了。
小环坐在肮脏的地上,两手高高举起,重重拍下,哭喊着。她的哭喊跟她的婆婆、母亲一模一样,却谁也没惊动。这个火车站中转南来北往的火车,什么样的哭喊都很寻常。
丫头成了班级里的宣传委员。
丫头考了期中测验第三名。
丫头终于请准了假,坐上长途汽车,去几十里以外的县城照了一张相片。她更加懂事的神情不知为什么让全家都黯然神伤。
小环拿着丫头的照片对两个男孩子说:“你们这姐姐生下来就跟你俩不一样。你把她面冲墙搁着,她坐仨钟头也不会闹。你俩好好学学(xíao xíao)人家,啊?”
大孩心服口服地看看姐姐那双跟父亲一模一样的骆驼眼,三分倦意,三分笑意。
二孩不理小环。他和母亲因为黑狗而结的怨还没了结。
只有张俭有点惴惴的:这个家从此交了好运?丫头是他们时来运转的福星?老天爷就这么便宜了他张俭?
张俭是从别的工友嘴里知道小彭帮了他。公丨安丨局、保卫科的人从小彭那里听到的全是有关张俭的好话。小彭现在是全厂的团委书记,他的一句好话顶工友们一百句。小彭的话把张俭铸塑成一个好心、略有些迟钝、只爱家庭朋友连钱都不知道爱的人。他还说到他和小石在张家度过多少阴历年、阳历年,吃过数不清的酸菜打边炉,把张家都快吃得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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