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死心了,放心了,安心了,也不去问她跟哪个谈。
还是通信,她不谈她的男朋友,我也不问,两人状态还停留在初中同桌的阶段。
接近大三,又有同学自湘乡来,道佳人消息:“李家妹子谈的是原来县五交化公司经理的儿子。”
我抽口凉气:“我认得那人,俊伢子,我的邻舍,大我三岁四岁吧,现今在县供电局,长得高大帅气,配李家妹子不错的,嗯,替她高兴。”
心里凉凉的。
同学却道:“吹了。”
我惊问:“做么子吃了?”
同学道:“不分明,但听得女同学讲,李家妹子讲对她实在提不起感觉。”
我耸肩笑,开心地笑:“无聊。”
两人还是通信,我信里对俊伢子只字不问,她也只字不提。
还是当初,初中同桌的当初,男女十四五岁的当初,讲小话的当初。
临近毕业,我跟她最后一封回信,当时想不到是浪漫的绝笔:我说我可能进我父亲的单位,但又担心进不了。
她回信:当老师蛮好,无论在哪里都好,她都高兴。
她都高兴?这绝对是她第一次表态,尽管表态如此模糊。
1994年毕业,回到家里,正在为进父亲的单位努力。
那天中午,我和父亲坐在客厅,隔壁邻居喊:“刘相公,有个妹子寻你。”我走到走廊上,看一楼,有个高挑,粉红连衣裙的妹子正在停放单车。
问都不要问,那是李家妹子。
她回头回眸,俨然大美人矣,晶亮的高跟鞋,飞扬的裙裾,白皙的皮肤,玲珑的五官,身板瘦些,却有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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