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真性情还表现在对未来的设想上,他关于共产主义的憧憬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等哪一日,国家之间都不打仗了,人只吃树上的果子,果子外头有壳,翻开里头一看,却是稻米啊,麦子啊,苞谷呀,那果树长得如同竹子一般快,一年两熟,人人身上都冒得病痛,轻松自在的,收入少些也不打紧…………”爷老子的这些梦想总是在我的冷笑声中结束,我总是很有理论高度地纠正他:“爷,你这是空想社会主义,要被批判的。”他总是寂寞地叹口气:“你们不懂的。”
正因为性情真,所以爷总有着诗人般的情怀和天真。与他同事数十年的朋友都认为他一生谨慎刚介,却也看迷糊了眼,错过了认识一个有才情的人,有抱负的人。
忆往昔少年岁月,与父亲数次登衡山,父亲总爱吟咏乾隆的游南岳诗,以及孟浩然白居易的一些山水诗歌。引用最多的就是那句:“谁人守得江山老,只有江山守老人。”然后用诗人的伤感说:“等我头发白了,这山还是青的,等我死了葬了,这山也还是青的。哎,山水最无情呢。”平白地生出无常的伤感来。触物生情便是诗人,只可惜爷读的书太少。
虽然爷读的书少,让人惊讶的是,他却能对《出师表》口熟能诵,每读到“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所以倾颓也。”未尝不感叹再三:“我在江华,江永,东安,江西,广东做工时,身边也时时地有贤人,有小人,我时时地想着出师表,去鉴别他们,去决定亲近谁,疏远谁,哎,其实有些受用的。”然后看着我,蛮有用意地说:“诸葛亮的神机妙算学不了的,他的才学却是学得了的,出师表写的蛮好八好的,要做个有才学的人,例如王安石,苏东坡,李太白,都是才学好的,黎平宝你要是才学好,我便欢喜,不一定大富大贵,过去我在外头打工,碰上一些知青,后来恢复高考他们考上大学的,我想跟他们交谈,却才疏学浅谈不上路,惭愧呢,冒汗呢,这个才学是要紧的。”以至于后来的翁帆杨振宁之恋之婚,爷的看法与众人不一样:“翁帆妹子看上杨教授,不是别的么子原因,就是看上了他的才学,才子佳人,莫去议论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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