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忍着克制着自己对感情的需求,我要去深圳,我不能和这里任何一个人有瓜葛,我的未来在深圳,不要在这里背个包袱,可是有一天,我变得虚弱了。”邹华宇讲到某一天,忽然眼神远远地,在时空上极力地追溯穿越,一下子,落到了某个时空点上:“那天早上,我躺在湘中钢中学宿舍,像往常一般的,我要一下子坐起来,可是,那天早上不像往常一样,我坐不起来,试着动腰,腰不能动,试着动手,手不能动,试着动脚,脚不能动,难道睡觉也能睡成神经麻痹吗?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全身每个器官都好像被切割开来,完全不受神经系统的指挥,我只是有意识在游走而已。看着自己的手脚肢体,它们忽然不属于我的,好像我忽然忘记了银行卡的密码一般,你拼命乱输数据,它就是没反应,我拼命传送自己的意识,它们就是不理你。”
“你给我的信里提过此事,因为这个你没有考研。”
“可我没讲过当时心里的想法。”
“那你现在讲吧。”
“我躺在床上,拼命往自己的肢体输送要动起来的意识,但是它们都在抗命,又好像汽车没有了油,司机还在拼命踩油门。放弃这个努力后,我觉得应该呼救,结果呀,我的呼救只是在意识里转,没法形成声音。早上过去,中午过去,下午到来,黄昏到来,晚上到来,恰巧那天是周六,我不出去上课是很正常的,床对着窗户,而窗帘布是合上的,外界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肚子里有火焰燃烧的感觉,嘴巴里有旱季降临的苦楚,我从意图向外界求救回转到向自己内心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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