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欢喜,消极情绪一扫而空,拿着话筒用土话大喊“爷啊,娘啊,你们的媳妇妹子要跟你们讲话呢。”
爷娘大欢喜,慌忙抢着去接电话,爷一口两峰普通话,偏生也可以跟厦门人交流。娘的普通话标准些,也只晓得讲要给恩妹做好吃的,好喝的,好像恩妹冒得吃,冒得喝一般。
最后,两个老人家一口气赞:好妹子。
我心里头又欢喜,又酸,不忍心讲人家老娘的态度。
琐碎的事情且不表,我回家的第三日还是第几日,却是记不得了,却来了个初中同学,当年两峰三中同班的哥们周明:瘦高的一个伢子,在两峰一家事业单位,听得讲我在读研究生,千里万里要过来讨教,大热天踏着个线车子,球衫上一身汗,却带个草帽。
进得屋来,话却不多,只是晓得讲:“柳相公读研究生,蛮好八好的,你是个才子,我等不及。”
我慌忙说哪里哪里。
如此客气周旋,弄得我怀疑他就是专门过来跟我们客气的。
周明在初中时候是个调皮得敢和校长顶嘴的人,记得一回我们两个迟到,校长堵在门口,我们只得翻墙进去,却被抓住,我说一句:“校长,是不是学堂铃子打早了?”周明干脆直接讲:“校长,我觉得学堂的作息制度不合理。”
过去也不过十来年,在物资局混上一阵,就衰成咯样子,就晓得笑,老是勾着个脑壳,过一阵抬起来,道:这个天好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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