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兀一问,刘宏鸣神色如同黑了天,一声叹息接一声叹息:“老八,我就不瞒你了,我曾经有过10个月没发工资的经历。当初靠着湘丰机械厂叔叔的关系,拿着分配单去湘中外贸局报道,一进门才发现是被分配在下面的一个贸易公司,那叫么子公司?一个三十平方米的办公室,三五个人,一张桌子,要柴没柴,要水没水,效益靠自己创造,要自己去乡里收柑橘,要自己去乡里收蛇皮,还要去阉猪,我一个书生,哪里晓得这事?几个人住在星马酒店的顶层上,用纸板一隔,便是宿舍,在黑瞄瞄的走廊里煮饭做菜,好似个老鼠子一般,坛子里没米了,大家慌张起来,连偷汽车的念头都有了,但又下不了手,分散队伍回去。我呢,家里老爷单位在苗圃,那些树苗也换不了钱,妹妹读高中,弟弟在西藏当兵,幸得乡里山坡上尚有几丘麦田,因为娘的户口在那里,所以回去还有得饭吃,在家里呆着,读书考研,邻舍们经常大声问:“哎呦,我个崽几,你家伢子不是大学毕业在大地方大单位吗,做么子又回来种田呢?”眼看是住不下去了,昨日借着报名的机会回来邀了几个人去总公司闹,总算拿了几百块钱,那出纳说:你们也是拿一回算一回了。老八,我要是像你一般有个教书的饭碗,我也不考这研了,安心安意地做个甘于粗茶淡饭的教师,老八呀,你没有意识到你是多么幸福呢,每月几百块钱流水一般不断,我羡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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