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原始的文化可能要属《周易》,它是中国上古文化的总纲。相传《周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河图和洛书,民间传说,伏羲时有一龙马从黄河而出,龙马背上驮着一幅图,这就是“河图”;又有神龟自洛水出,背上有一部书,此为“洛书”。所以后人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这里面《河图》。《洛书》(即《周易》)无疑是知识的代表,龙马和神龟与知识的出现有相当大的关系。
《圣经》中有亚当和夏娃偷食善恶果树上的“知善恶”果,“知善恶”本身是一种是非标准,它应该属于知识、智慧的范畴之内,而亚当和夏娃之所以这样做,是受到了一条蛇恶意的诱惑。这则故事中有知识、树、蛇三样东西。
北欧的古老传说中有圣树,人如果吃了这棵树上的果实,就能获得超越自然的知识和聪明,而这棵树是由一条龙在看护着。这则传说里有知识、树、龙三样东西。
在古希腊的神话里有“宇宙树”的传说,一条名叫拉敦的蛇守护着它。大神赫拉克列斯想尽办法,杀死了蛇,得到了写有魔法知识的书。这则传说同样有知识、树、蛇三样东西。
在爱尔兰的传说里,有关于吃了知识树上的果实而变成千里眼的特马斯的故事。故事中同样有知识、树两样东西。
据印度的佛经记载,佛陀释伽牟尼悟道时就是在一棵菩提树下。另外,印度的维休努神传统上也画在一棵树下,据传说,这棵树被称为“宇宙之树”,树上的果实,象征着关于过去、未来的最高知识。
此外,在古埃及、阿卡台、巴比伦、日本、斯拉夫人地区。墨西哥等等民族的神话传说当中,几乎都有关于人类知识与树。与水的神话和传说。
如果我们将上述一类传说归纳分析一下,我们会意外发现,所有的故事都在讲述两种东西:知识与大洪水。中国的河图、洛书本身就出自于黄河、洛河,这不用多说了,它们一律与水有关。其他一些神话中虽然没有明确说到水,但仔细研究,实际上每一项都与水有关,关键就在于神话故事中龙、龙马、蛇这些动物身上。
大家知道,蛇在神话中一般表示水,比如说,在埃及的神话中有一位大神名字叫努,她是水神,长着蛇头人身。龙代表水就更不用说了,《楚辞·天问》云:“应龙何画,河海何历?”《山海经》曰:“禹治水,有应龙以尾画地,即水泉流通,禹因而治之。”后来民间求雨一般都是起土龙、扎草龙,以龙象水。实际上,龙和蛇在古代神话中的寓意基本差不多,中国民间就有将蛇看成似“小龙”的说法。
按照这样一个理解,上述神话中在谈到知识与蛇、龙的关系时,基本上是想告诉后人:人类最初的知识来自于洪水。所以我们只能认为,这些神话的本意是这样的:在毁灭人类的大洪水过后,幸存下来的人们在洪水的废墟中找到了以前人类留下的文明成果。
事实上,在人类目前的神话和传说中,就有一些大洪水以前人们有意留下某种知识的记载,只是在此以前很少有人留心过,我们举几个例子:
根据古代埃及历史学家奈敦的著作,在大灾变到来之前,传说里的先哲特特卡,决定把自己的重要知识保留下来,因此之故,特特卡作为赐予人类文明的知识、智慧之神,在埃及诸神的万神殿中受到祭祀。
阿拉伯古代历史学家马斯乌蒂,根据当时的资料作了如下记载:“一位洪水之前还活着的帝王斯利德,命令祭司们造两座大金字塔,将他们得到的知识和各种艺术以及科学成果藏在里面。这是为了使这些成果躲过灾难,让后代的人们知道,这位帝王还把星辰的位置及其周期以及其他知识记载下来。”
同样的记载也发现于阿布·巴尔库希的著作中,大洪水以前,先哲们已经预见到大灾难将至,“在下埃及用石头建造了许多金字塔,作为灾难开始时的避难所。这些金字塔中的两座,长。宽、高均为40罗科奇(大约200米),比其他金字塔都出色。这两座金字塔都是用磨过的、很大的大理石修造的,石块砌得严丝合缝,好像根本没有接缝。在这些金字塔内部,写有贤哲们打算保存的、令人吃惊的各种知识。”
巴比伦的历史学家、宗教祭司拜罗斯(公元前3世纪),也曾谈到大洪水前的人们曾经保留知识的情况。根据记载,帝王科西斯罗斯在知道洪水降临不可避免时,曾命令:“写一部关于一切事情的开始、经过和结束的历史书,将其埋到太阳城希帕尔中。”另一位古代历史学家、博物学家约瑟夫·弗拉比也记载说:“他们想,他们的发明成果不要在广泛被人知道以前就被遗忘,于是他们建了一根砖柱和一根石柱,是为了即使前者被洪水冲倒,后者依然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使柱子上写的知识广泛被人知道。”据说,这根石柱在公元前1世纪依然存在,就在太阳城的旧址——希帕尔。
通过以上这些记载,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在人类文字发明以前,地球上生活的人类中间,确实曾有过一次伟大的文明,当时的文明程度之高,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之外,巨大的金字塔、越王剑、铬盐氧化处理法、神秘的《周易》、令人意想不到的中医、奇怪的玛雅历算、突如其来的机器人……都在告诉着我们这样一个事实。
那么,大洪水以前的文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它的基本原则是什么呢?它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呢?
第四节 中介文明
“中介文明”的观点,是我们立足于中国古代文明成果,为解释包括印度在内的整个东方文明体系,而提出来的本书第四个重要假设,它是相对于现代“物质文明”而言的。当然,这样的划分仅有方法上的意义,因为如果不这样划分,我们就无法分析“中介文明”特点。因此,作者申明,在此我们没有有意批评任何一种文明的企图,所有的分析都是善意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让人了解已经丢失的一种文明存在的价值。
客观地说,对于人类留存下来的远古文明的意义,人类对它们的研究是越来越少,当现代科学产生之初,为了树立一种权威,我们基本上是把远古文明当成迷信来对待的;当现代科学产生以后,由于我们过分局限于自己发明的方法和理论,并以此来作为衡量一切的尺度,因此在有意无意之间,排斥了远古文明;从80年代开始,世界上形成了一股文化的回归热,从不同的角度关注远古文明,但是由于认识、方法上始终没有突破,使这股回归热到目前已经彻底失去了目标。
如果我们可以再往前推论,实际上人类从一开始就没有很好认识远古文明。从目前留下的古代文献中,我们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从有文字记载历史以来,人类在进入这种文明的时候就显得十分盲目,以中国为例,《周易》乃远古文明的总纲,但中国人在一开始解释《周易》的时候就很混乱,一部《周易集解》荟萃了历史上一些有创见性的认识,但分歧之大却是有目共睹的,更重要的是,这些注释让后人读不懂,尤其是对《易》理部分,至今没有明确、统一的认识。后来的学者们,由于对《易》理认识不够清楚,因此无论是从哲学、社会学、宗教、民族学、文学等方面入手,只能是越解释距离《周易》的本质越远。到今天,实际上我们对《周易》的理解与古代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异,古代人不懂,我们照样不懂。
为什么会如此呢?原因就在于我们现有的文明结构是建立在什么论点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待眼前的世界。
追求对自然的总体认识,是人类根深蒂固的潜意识,积6000年的文明成果,我们发展起一套对自然认识的方法和理论,经验告诉我们,这套方法和理论是行之有效的。它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地针对我们一切物质需要。6000年来,我们在这样一套方法和理论的指导下,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就。但是,如果我们提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对世界的认识方法和理论是唯一正确的吗?看来定论未必容易下。从哲学的角度看,我们今天认识世界的方法仅仅是无数方法当仔的一种而已,也就是说,我们仅仅从一个角度、一个侧面认识了世界。
那么,我们今天是如何来看待眼前的世界呢?尽管哲学上的分歧有许多,但有一点是基本可以肯定的,我们是站在“世界是物质的”这样一个角度来看待世界的,这就是我们对世界的基本看法。由于有了这样一个看法,我们积6000多年的知识积累,建立起一套文明的结构,例如,目前世界上一共约有2400门学科,但这些都是以物理学为基础的。甚至,在人文科学里也要遵守物理学的法则,比如,现代哲学观点的提出就是以物理学取得的成就为基础的。当我们从“世界是物质的”的观点去看待自然的时候,我们会自然引出许多相关的观点,比如,“人定胜天”的观点等等。建立在这种观点之上的文明,我们把它称为“物质文明”。
那么,除了“物质文明”的方法,是不是还存在其他认识世界的方法和角度呢?回答是肯定的。但这种方法究竟在哪里呢?我们认为,这种方法本来早已存在于人类的文明之中,只是我们没有认识到而已,那就是远古文明的方法,这要从远古文明认识世界的角度谈起。
为了方便起见,也为了对比地进入我们将要讨论的问题,我们从两种文明中各自取出一门学科进行对比,从“物质文明”中我们选择了西医学,从东方的远古文明中我们选择了中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