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下等了半天,才看见工头肥胖的身体晃悠悠地出现在楼顶。工头朝我一挥手,我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有人跳楼了啊。”
一切按照工头的设想发生。承包方出来了,路人围观了,pol.ice也来了,谈判专家赶到了。工头看人多了,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说革命家史。我看着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心里不禁佩服起工头的高明,也有点嫉妒起了工头。您老人家这回要出名了,没准还有经纪人找你拍电影啥的了。这构思,这演技,如果冲刺好来坞的话,那奥斯卡奖非你莫属。
我喊了几嗓子后,就夹着工头的包站到一边,等着承包方给我们送钱。
承包方当然不肯乖乖就范,也有可能他们见怪不怪了,谁知道前面有多少人已用过了这招。工头见吓不住承包方,在楼上一纵一跳的跃跃欲试了起来,底下的pol.ice见了,忙指挥人左右移着气垫。
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小时,新鲜感一过,我又开始为工头悲哀了起来。这人啊,钱多钱少差不多,都有不顺的时候,钱少的,有钱少的难处,钱多的,也有钱多的无奈。
不管再怎么僵持,胜利一定是属于工头的,因为就目前的资料看,以跳楼这招广而告之的绝招要钱,还鲜有失败的。
果然,又坚持了一小时后,承包方就顶不住人群和警方的压力把钱拿了出来。递给我钱的时候,承包方照例也表现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悲痛,欲给欲留地。拿来吧你,我一把扯过大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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