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荣还有半年多就可以减刑出狱了,中队已经从把帮的前线抽回来一个叫齐森的犯人,辅助他管学习(此职位犹如中队的生产委员和管生产的之间的关系)。齐是初中毕业,还算有点文化,写的字象瓢泼大雨但很有个性,貌似潦草却也整齐。他有时也把准备往监内小报社投的稿拿出来让我修改。语句大致通顺,事实基本属实,但若说是新闻稿却已不新且罗嗦了,若说是事件报道却没什么突出点。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方块字,看着自已握着稿纸的两只黑手,我苦笑着给他点出了几处缺点。齐是祁县人,后来与我打交道甚多,关系不错,出狱后还曾互通消息,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柳大荣是四川人,自知身为外地籍犯人能混成学习委员的艰辛,故在平时的工作中很努力。他身强体壮,打篮球时人送外号“坦克”——没什么技术,只凭身体壮,与别人无所顾忌地硬碰硬。据听说下坑时可是个好二帮咧!柳大荣的字象狂风刮过的柔弱的小草:细长且齐刷刷倒向一侧,其出的墙报、板报等的板书均有此柳氏特色。他方脸豹目甚是凶恶,不过与我闲谝说笑时笑起来却也憨态可掬。他说自己在老家上初中时每天打架逃学,后来勉强混了个初中毕业证就出来打工了。能在二十三中队当上学习委员纯属偶然。当时中队的学习委员下出监队了,一百多个犯人中实在没人了才把他抽回来,每天在电警棍的督促下向郝指导交一张钢笔字和一张毛笔字:“挨逑的!我干活几年也没挨过打,抽回中队后真没少挨电警棍!刚开始我哪会写毛笔字呀!在办公室里郝指导一手拿着我交上去的字,一手用电棍往我身上吱吱重捅,还部我知不知道什么叫乱世用重典重症用猛药,我呲牙咧嘴疼着说不知道,他一边继续捅,一边让我回去查字典,再写篇感想交给他。挨逑的! ”柳大荣说至此腼腆地笑了。我和齐森也会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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