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恶毒地骂老河南,但没人敢再动手打他。他每天就蹲在墙角,“咦! ”(四声)着表示对我们挨打及长火疖子的遗憾。无聊中众人打趣老河南,问他对我们各个人的看法。问到我时老河南说:“咦!(四声)逮哥燕井客嘴杜咧! ”
“滚你妈的必!老子毒你妈个板鸡了! ”我岔岔地骂他,同时也在扪心自问:他凭什么说我最毒啊!我哪儿有毒一点点呀!这个狗透的个东西!
我们的火疖子长到第三、四天头上,经老杜验伤:“嗯,熟了,可以挤了。”于是有人去医务室看病,拿回搞菌优片,把它们全捣成粉末状,以供晚上使用。
封号后,简单的外科手术在地铺上开始了。
第一位趴到地铺手术台上的是豆芽。在老杜“长痛不如短痛迟痛不如早痛”的催促下,豆芽视死如归地趴下,我们几人分别按住他的手脚,防止他因受不了疼痛而跳将起来,又往他嘴里塞了块毛巾,让他在实在受不了时咬紧毛巾,别乱叫喊招来干部和大兵。
豆芽战战兢兢地趴着任我们摆布,红军骑在他身上准备给他挤火疖子。这时豆芽一紧张放了个臭屁,我们哈哈大笑,笑声中红军下手了,“噗”的一声,脓汁冒了出来,豆芽瘦小的身躯不知哪来那么大能量,竟从我们几条大汉的手下蹦了起来。他两步跳到水池边说什么也不挤了,疖子里的脓汁也跟着他一路嘀嗒到水池边。这狗日的,把褥子都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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