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的温差,让眼前的挡风玻璃上起着一层又一层地雾气,使得雷震子在小心翼翼驾驶的同时,还要时不时地拿起面前的一块抹布擦拭。刚上路的时候,我曾经几次试着去帮他做这项工作,他却像是犯下很大罪过一般,挥挡我试图擦拭的手,说:
“三哥,三哥,你睡,你睡,你睡你的,放心,我自己来就可以哒。这个事,不要你管的,没得事,五三年的老东风,下好大的鹅毛雪,都看不见路,老子十二三岁的时候搞着都没得一点问题,你们三个都只管休息,啊?”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我也不再坚持。我知道,雷震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有些不懂得拿捏,却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对朋友倾其所有的好人。
后面的牯牛和癫子在最初的窃窃交谈过后,已经开始沉静了下来。
回头看去,牯牛发出了平和而绵长的呼吸,间中一两下轻微的鼾声,柔和得像是一个躺在妈妈怀里的孩童。这不禁让我有些恍惚,好像几个小时之前,曾经出现在我眼前咫尺,拿着铁锤猛砸的那张凶狠而疯狂的面容,遥远得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癫子仰靠在座椅上,目光半睁半闭,看着车厢的上方,发现我的注视之后,身子微微前俯,对我默默一笑,黑暗中,一口尖利的白牙一闪而过。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抢在癫子准备坐正开口之前将脑袋扭了回来。
我不想打扰他,这是一个万籁俱静的深夜,漂浮在空气中的奇异静谧气氛可以让人远离痛苦的今生,回到难忘的前世,这是适合沉思与怀念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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