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老头摇摇头:“没有,再没来过,前些年还有人扯扯这事,后来就没人能想起来了……,好娃,这是个好娃娃呀,圈坟在村里呆了几天,只要是还记得他老娘的,他是说活着就磕头还人情,烟啦、酒啦、肉啦当礼送的就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当时的村里有个老寡妇看着他娘可怜,给过他娘几碗炒麦,等他来这老寡妇也不在了,就这点小恩他都专程到坟头磕了十几个头还恩……,后来走还给村里留了五干块钱,说是给村里买几个水泵浇地方似……好娃呀,这好人呀,都不长命呀,他娘在村边呆了四五年,话都没多说几句,就这还是隔三差五让革委会的批斗一顿,就不跳河寻死,她一妇道人家也熬不过那年景……,栖惶呀……,到了,那儿就是。”
老头停下脚步了,在接近山顶的半坡上,扬手所指,枯草荆棘遍地的萧瑟淹没之后,一块青石碑露着浅浅的头,残阳、乱石、荒冢,仿佛这个宁静的时空从来没有被人打断过,也并不欢迎这些突无来的访客。
同来的乡警拉了把村长,俩个人没有跟上,老头席地盘腿而坐,捂着烟吧搭吧搭抽上旱烟了,有点不解地看着两位衣着光鲜的老警龘察,小心翼翼地拔拉到荒草荆棘,向着墓碑踱去。
草茎连着草茎,新草覆着腐草,荆棘丛生地已经无路可寻,俩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到了碑前,风吹雨打的碑身已经是泥迹糊着字面,郑冠群抚了抚,依然可辨“先考端木良择、先妣吴姻美”的字面,不过诧异的是,立碑人,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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