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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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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0-02 21: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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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哥连珠炮似的说着这些话,没给我一点插话的机会。即便是他给了我插话的机会,我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内心只有无以复加的愧疚与悔恨。柳香说是离开了我,而内心对我俩的过去依然怀有深深的眷恋,依然坚守这份醇美的真情。而我,却以柳香的离开为借口,跟唐雪滚在了一起。柳香母亲烧七起,柳香说她不回去了,我就以为她真不回去了,就没想到,这么重要的祭奠仪式,对母亲怀有深切感恩的柳香不可能不回去。即便柳香不回去,已经答应做柳香母亲儿子的我,也应该回去给母亲烧几张纸,以尽儿子的一点孝心。此刻,面对辛哥的追问,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辛哥见我回答不上来,便转过轮椅,双手使劲地推着沾满积雪的轮子,内心的气愤与鄙视,都凝结在他的动作里。他那架势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此刻,我再问他什么他也不屑回答我了。我只能任他的轮椅转过楼墙角,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日期:2013-10-02 21:30:39

我跟唐雪对视了一眼,便向落满雪花的街道走去。

唐雪满腹心事,一句话也不跟我说。而我,想对唐雪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看唐雪那样子,我清楚地知道,我俩的情缘已经到了尽头。临别时,唐雪面向我,叹了口气,用蕴含着浅淡伤感的语气说道:“仲远,柳香,她太爱你了!虽然,她见到我俩时,起初表现得很平静,语调很平淡,语言也很犀利,不像挺伤心的样子,但她一转身的时候,泪水就流满了脸颊。这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倘若她再看到我俩在一起,或者听到谁说我俩在一起,我想,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柳香说,因为你有一位贤惠的老婆,她才离开了你;还反问我一句,说我知道了你有一个好老婆,是不是也该离开你。这句反问是很有分量的,我没有勇气做出问答。人,都是有自尊的,为了爱而丢了自尊,那是得不偿失的。更何况,你并不爱我。所以,仲远,从今晚开始,咱俩的情缘就此结束了。”

日期:2013-10-02 21:36:39

唐雪说到这儿,用清澈的双眸凝视着我,我看到,她眼里的忧伤渐渐地消失,有的,也只剩下一点迷茫了。没有忧伤的情缘,也就没有了挽留的必要。我真诚地说:唐雪,我会记着你,我会记住你的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给了我许多安慰,留给我一段值得怀念的时光。谢谢你!

唐雪摇摇头,冷笑了一声,直白而凌厉地说道:“我俩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能引起你回忆的,恐怕只有我的身体了。再见,仲远!”

说完,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向着铺满积雪的街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当我再也看不见唐雪时,我的眼里也是一片迷茫,我看不清前方,前方只有雪花还在纷乱地飞舞。

日期:2013-10-05 2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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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积雪,徒步走回公寓,感觉真是累了,胡乱地洗漱了一下,倒头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走出公寓,零零星星的雪花还在飘,人行道上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我趟雪到了单位,无事可做,便打开电脑浏览新闻,这才知道,昨晚这场大雪,是我所在省份入冬以来,范围最广、强度最大的一次降水过程。我看了一下时间,昨天是2003年的12月4日。如果说,我跟唐雪这种两性纠葛算是情缘的话,这种情缘永远定格在这一天。唐雪昨晚说,我俩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能引起我回忆的只有她的身体了,现在看来,我的记忆里不光是她的身体,还有昨晚的那场大雪,因为这场雪不仅结束了我与她的‌‎情‍‎‎‌‍欲‎‌纠缠,而且,我与柳香再也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柳香,一定会在她的心底抹去关于我的一切记忆,我的生命由此进入了冰冷而漫长的冬眠期。

日期:2013-10-05 23:59:43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2004年的元旦就要到了。

这段时间里,我过得漫无心绪而又稀里糊涂,唯一的意识就是盼望下雪,可是,老天像故意和我作对似的,一片雪花也没给我落下,每天的阳光倒是很明亮,但气温很低,用东北方言说,就是“嘎嘎”地冷。估计这样的无雪天气,柳香是不会出来陪她的残疾人叔叔看雪的,我也就没再去那个地方“守株待兔”。

从秋天我回老家遇到柳香至今,我再没回老家一趟。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实在抹不开脸回去。回到老家,遇到熟人,一问起我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到了家里,老爹一定会用铁青的脸色对待我,而我老娘是见不得我爹那张老脸的,这老两口弄不好,很有可能又要吵得天翻地覆。街坊邻居听见了,说不定会误以为秦家老二又惹祸了,议论起来除了担忧,讥笑的成分也不能太少。至于胖胖,她肯定不会搭理我,同床共枕就更不可能了。由于有了这些惧怕,我一直腾到新年底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新年头几天,单位正筹备新年联欢晚会。说是晚会,无非是先来顿大吃大喝。大家喝得面红耳赤,半醉不醉的能放开脸之后,就以工会小组为单位,整几个搞笑节目,唱几首歌,吟几首诗,猜几个谜语,发点奖品。往年,这类活动我是都参加的。因为,虽然这不是什么正经晚会,但领导很重视,规定晚会都必须参加,不得缺席。况且,这个活动不参加,会有不合群之嫌,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缺席的。而且,每年晚会,我都会胡乱地写上几首拍马屁的朗诵诗,领着几个人放开喉咙念上一遍,便能博得一阵叫好声。今年,由于仕途受挫,感情世界的坍塌,再也没有兴致写出那些肉麻的吹捧文字来了。

日期:2013-10-06 00:03:55

这样想过,我便有了回家的打算。

回家的念头一萌生,不知为什么,我就开始想家了。想见一见我那日渐苍老的父母,见见我的儿子。胖胖也是我想见的,经历了这许多的折腾,我心累了,想借此机会,力争和胖胖和好,从此过着索然无味却也是安稳宁静的日子。

一天,已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正琢磨明天拿什么理由跟领导请假时,李航就打来电话。李航已经一个来月没和我联系了。这新年来了,他的电话也就跟着来了。我想: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无非是有活儿要我替他代劳。我瞬间拿定主意:这次说龙叫唤,我也不能答应他。不想吭哧瘪肚地爬格子挣那点钱,钱这东西,多了就多花,少了就少花。想过,我便接了电话,抢先说道:“上回的稿费,这要到年底了,你还没给我,是不是叫你大嘴给忙活了?”

日期:2013-10-06 00:16:16

李航根本不跟我说稿费的事儿,说道:“这新年到了,你不想请我?”

这个东西简直流氓上了,稿费还欠我的,这又叫我请他。我说:“你不流氓能死啊?”

李航那面笑嘻嘻地说:“这顿饭,你必须请了,我都把饭店预定好了。因为,我有重大的事儿想跟你面谈,是关于柳香的。补充一下,我绝没撒谎,这事儿,比你想象的要大,大许多!”

我一听是关于柳香的事儿,就催他说:你快告诉我!什么事儿?

李航说:“电话里能说清楚,我定饭店干什么?”

看来,这顿饭必须吃了,我赶紧答应说:行!

接着,我又问了李航预定的饭店,才放下电话。之后,便坐在椅子上,凝望墙壁出神半天,内心很是纳闷儿:李航是怎么联系上柳香的?他跟我谈柳香的事儿,能是什么事儿?

我想不出来,也坐不稳了,便简单收拾一下,打个车,提前奔向李航预定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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