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岩说道：“根据凶手在现场的几次留言来看，凶手应该这么几个特征：一、有童年创伤；二、一个有问题的母亲，三、对某一类鞋子的敏感性；四、疯狂的迷恋开膛手杰克，五、年轻力壮；六、和陈义明有某种关联；七、运用手术刀及解剖技术高超。。。”

刘廷沉默了一阵，说道：“这些线索里面，我觉得最有价值的，还是凶手的母亲、失踪的鞋子，还有这个神秘的陈义明这三条线。。。”

“那下一步我们先查哪条线？”

刘廷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现在就和澳门的警方联系一下，查一下陈义明的下落，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们就去见见他。”

“你是说，我们去精神病院？”

“对，去看一看这个疯子。”

一个小时后，刘廷和唐岩，来到了位于澳门北部后山的，岬口山精神病患收治中心门口。

根据澳门警方提供的情况，

陈义明自从案子发生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和刘廷想象中阴暗逼仄的景象相反，精神病院入口是一个看起来普通平常的车辆玄关，刘廷向守卫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保安打开了玄关铁栅。

刘廷开车进入了病院大院内，里面先是一个两旁栽满大树的长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个花园式停车场。

只从外表上，根本感觉不到精神病院那种想象中的，恐怖压抑的气息。

刘廷将车辆停好后，看了看花园式的大院里面。

左边有一栋六层高的白色的大厦，右边是一个广场，远远能看到一些身穿蓝白条纹护理服的精神病人，和几个穿着淡粉色衣服的护士，正在花园里休息活动。

不时还有笑声传来。

刘廷锁好了车子，转头对唐岩说道：“我们进去吧。”

唐岩点了点头，两个人向病院大楼走去。

很快走到了病院门前的台阶那里，刘廷突然发一个穿着蓝白条纹衫，长得极瘦，几乎已经皮包骨头，年龄大概四十多岁的女人，正蹲在旁边草丛里，用怪异的，专注的眼神，警惕地看着刘廷和唐岩。

那个女人，就和一尊雕塑一样，

完全静止，一动不动。

2012-5-16 15:34:00

刘廷和唐岩都感到有些后背发凉。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白色女医生走了出来，笑着对刘廷说道：“你们不用害怕，他是把你们当成小鸟了，担心你吃了他。”

刘廷皱着眉头反问道：“吃了她？难道他把自己当成虫子？”

女医生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的，他以为自己是一条毛毛虫。”

刘廷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精神病女人，

女人仍然蹲在那里，死盯着刘廷。

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性。

刘廷没有说话。

那个女医生说道：“你们二位就是来调查案子的警官么？请随我来吧。”

刘廷说了声多些，随着那个女医生走进了病院大楼里面。

刘廷立即又看到了几个患者。

走廊左边，有五六个穿着蓝白条纹衫的精神病人，正在排队走着正步，另一边有两个人小声说两句话，就回头看一眼刘廷他们，然后再说两句话，又鬼鬼祟祟的回头看刘廷他们一眼。

还有一个病人，在大厅正中心在做俯卧撑，一边还大声的数数。

刘廷问道：“他们在干什么？你们让他们在外面随意活动么？我以为所有的患者都会被你们关起来。”

女医生笑了笑，回答道：“。。。在我们这里，大部分精神病人，我们都允许他们随意活动。。。他们只是认知有困难，不能正常思考罢了，不是犯人。”

然后女医生指着左边的病人，说道：“他们是这里他们自发组织的治安小组，现在正在巡逻。”

“防备我们这样的外人么？”

“不是你们，他们防备的是鬼。他们认为我们这里有鬼，有冤魂，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发疯。。。”

“那那个地上做俯卧撑的呢？”

“他是他们的头，整天不停的锻炼自己。。。他能做上千个俯卧撑，他发疯之前，职业和你们一样，是一个丨警丨察。”

刘廷和唐岩互相看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还有那边那两个人，是在给你们做测试，他们认为人看不到鬼，鬼也看不到人，他们故意装作那个样子，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如果你没发现他们有问题，那你就是鬼。”

刘廷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里有逻辑问题？我们要真的是鬼，按照他们的理论，他们又怎么能看到我呢？”

那个女医生哈哈笑了一下，说道：“你难道要和一帮精神病人讲逻辑么？”

刘廷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了，说道：“你们这真闹鬼么？”

女医生冷哼了一声，说道：“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在我们这里，只有精神病人。。。或者你也可以这么说，说他们的精神世界里有鬼。。。其实我们这些正常人思想里面，不也经常有鬼么？。。。”

刘廷沉默了一下，问道：“我们的来意您知道了么？”

“知道，你们是来找陈义明的。”

刘廷点了点头，问道：“像陈义明这样杀过人的病人，你们也允许他随意活动么？”

女医生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是我们这里，危险级别最高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