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从阳台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冷战,眼珠动了几下,好象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呆怔怔地四下看了看,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恐惧地小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胡说八道的。”
我也是心头一阵巨震,激愤的情绪象海潮般退了下去,再看他时,还是纯朴黝黑的面庞。我随即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瞥了一眼茶几上雪白的小香炉,仰倒在沙发靠背上,轻声说道:“有时候,胡说八道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呀。”
记忆就象一堆五彩琉璃的残片,我仿佛间已经合对上了几块。我想起来了,在他来之前的那一段梦幻里的旅程。我好象是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地铁车厢里,除了我,周围没有一个旅客。列车飞快地行驶,车窗外是无边的黑暗与沉寂。偶尔车速会慢下来,外面闪过一些景物,或喧闹的市井,青翠的山麓,觥筹交错的宴会;渐渐地,兵荒马乱中的难民迁徙,凄厉的空袭警报后混乱的情景也开始出现了。不过,出现最多的还是人的面孔,有男人,也有女人。
我又看了一眼史勇,他正惶惑地揉搓着双手,本来颇为灵动的大眼睛茫漠地凝视着客厅的墙壁,一付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这个家伙,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薛崇武,一个公子哥,其父是港口的一名高级管理人员。其实,在我做梦的日子里,曾经有数次梦到过他,算是我前生的一个好友。在那次打猎的时候,我开枪击毙了日本浪人“癞皮狗”佐藤,与我同行的就是他。陪着我去“杏春里”逛窑子的也是他,我记得他当时还很风趣地说了一句: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婊子。但是出卖我的恰恰也是他,亏得在日本人抓我之前,我得到了信,寅夜坐船逃亡到山东,赶上我还晕船,一路上吐得翻江倒海淅沥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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