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睛上的玻璃花,再看看这身黑皮,坐生的妈一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剁了弟弟手的那个何所长,仇恨一下子就掩住了恐惧,她照着何绍义的手腕子就是一口。
何绍义一巴掌把坐生的妈打倒在地,捂着手腕子疼得呲牙咧嘴,“来呀,把这个臭老娘们儿给我吊起来!”几个警察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坐生的妈吊在门前的大柳树上。这帮熊玩意儿,打仗不行,吊人打人倒都麻溜利索。
何绍义抬手撅了一根拇指粗的柳条子,照着坐生的妈不顾头腚地一顿猛抽,嘴里还祖宗三代地大骂,打的坐生的妈鬼哭狼嚎的叫。屯子里听到动静的人们,都走过来,稀稀拉拉的远近看着,唏嘘着、议论着。
日期:2013-07-06 22:47:10.0
何疤瘌眼子看看人越来越多,觉得再打也不好看了,刚要放下柳条子,突然,坐生的家的窗户纸“扑啦”一声破了,从里面哆哆嗦嗦伸出一段枪筒。“嘭”的一声,十几个警察狗子趴到了地上“哎哟”直叫,吓得其他人也都趴下了。也不知是谁,对着窗户就是一枪,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枪声一起响了,打的木格子窗户稀里哗啦的,窗户纸上全是窟窿。枪声响过,墙上迸起的土烟散尽,打碎的半截木格子,被窗户纸连着,耷拉在土坯窗台上。
坐生的妈哭喊了几声当家的,就急的背过气去了。惊魂未定的何绍义,从地上爬起来,用马鞭子抽打着身上的土,嘴里还埋怨:“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没下令就开枪,一群囔囔膪!”撒摸一下,就喊“麻杆儿,领两个人进去看看!”麻杆儿正趴在地下,手捂着冒血的屁股,疼得直哼哼呢。那十个也是这样,屁股和后背尽是冒血的小眼儿,爹呀妈呀正叫唤呢。他们都是站在外圈儿,看何绍义抡柳条子打人呢,正好背对着窗户,这倒好,给圈里面的人和何绍义当了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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