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沉默了一会儿，方一字一句道：“修炼一途，本是逆水行舟，千难万阻，然即便得道，若是心无牵挂，却有何欢乐，若是心有牵挂，即便转瞬即逝，也胜过茕茕孑立，万年孤独。”

疫鬼听罢，那狰狞的鬼面上便有了丝怒气，斥道：“逆畜，道心不固，如何参悟大道，心若有情，如何能追寻长生。”

小青犹豫了下，仍坚定道：“为了心中之情，小青愿舍弃长生，永坠轮回！”

“究竟是何人何事，竟让你愿放弃这跳出三界的机会，本大人倒是好奇起来，罢罢罢，本大人就自己看个究竟吧。”只见疫鬼念念有词，当空朝小青一指，小青顿觉心头一空，似少了些什么东西，而眼前的场景则迅速发生变化。

西湖边，烟雨蒙蒙之中，他和小峰的初识；小茅屋中，那贫穷的欢乐；西湖之上，群山之中，那难以磨灭的欢愉；县城之中，共同卖艺时的欣喜；以及，那最后一刻，诀别之后的痛苦，一一在眼前的场景中呈现。

小青痴痴的看着，意以为这些记忆和伤痛一起深埋心底，没想到，依旧是如此鲜活，那心中的痛仍然在流淌。

不知不觉间，小青两颗鲜艳如血的眼睛内，早已滴落无数的血泪。

疫鬼法术的场景到此又归于虚无，疫鬼沉默良久，方叹道：“倒是一对有情有义的主仆啊。”

小青听疫鬼的语气有了松动，顿时大喜，将头磕得砰砰山响，将地面都磕出了个大坑，急道：“多谢上仙慈悲，多谢上仙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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