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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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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我能不能……”我想最后抱抱我喜欢的人,但投降的选手不该得到拥抱,话到嘴边,我没脸说出口。

她起身说要去吃饭,我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她去开门,突然站住,我听到门锁咯噔一声,她轻轻说:“能。”她背对着我,我没有走上前,看着她背影,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体育精神,也没什么道德标准,都特么认输了,还要脸干什么,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她,手放在上衣口袋位置,不说制服很‌‍诱‍‌‎‎惑‌‍‎吗?扯淡!警号警徽各种刺绣子母贴,超厚的口袋,金属的扣子,摸一把什么也摸不到。

“你个流氓!”她捏起我手,从我怀里转身出来。

“你同意的。”

“我同意的,你都做了吗!”

“我都舍己为人了,你也不发个英雄奖章给我。”我尽力表现出无所谓。

“周末,你喜欢我什么?”她倚着门问。

“形象气质佳。”我回答。

“你认真点。”

“漂亮,怎么看都漂亮。”

“没出息,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我食堂饭都没了。”她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跟着她下楼,到了门口,她指指另一个大楼:“我去吃饭,你不许走!在这儿站着!”

我傻呆呆在门口站着,倒是比小阳台好多了,没多久她出来了:“你还没走?”

“你让我在这儿站着的!”

“这句你就听!赶紧走,看见你就闹心。”她回办公室。我站在原地想打个洞钻进去,傻了吧,凭什么听她的!我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站住!”

“你干嘛?”她回头瞪我一眼,我立马松开手。

“没事,政府慢走。”

“晚上下班去我家见见我妈。”

“谁?我?”我愣住了。

“废话,不是你还是谁!”

“你不是开玩笑吧?刚才我说的话……”

“我就当你放屁了,晚上别迟到。”

我觉得这幸福怎么就像砸过来的一样,你看它远远的闪着光芒,看不清又被深深吸引,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伸手也触不到星星,可没想到一转身就被陨石击中。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人品差。偷笑了一下午,抓紧做好手上的事,早早等在苏苏家楼下。看看表才五点,坐在花坛子上等着,陆续有下班买菜回来的邻居,老远看到一对儿老头儿老太太换着手抬煤气罐,今儿心里高兴,煤气罐小工附体,我跑过去要帮忙。

“大爷,您这么抬,抻着腰,转着走。”我伸手帮他转。

“别别,这样危险。”老头赶紧制止。

“不危险,我都是这么转的,你想想这液体都在罐车上来回颠,这么转不会洒出来的,放心吧。”我知道很多老年人都害怕液化气罐。

“孩子说的对,你别逞强了。”老太太帮我一起转着。

“您住几楼呀?”我打算一会儿说自己是雷锋。

“七楼。麻烦你了。”老太太说完,我觉得自己应该当个『雷』管,当时就爆,这闲事谁爱帮谁帮。

但我是谁,舍己为人小英雄呀,咬咬牙抬吧,一阶阶挪上去,刚挪到一楼,老太太说到了,我差点跪下,一和七能不能发音准点,我帮她把罐安上,打开炉罩调好风阀,一切妥当看看表,苏苏还没下班。

坐在花坛上继续等,总不干体力活,这抬了几阶罐还出汗了,秋风一吹凉飕飕,我打电话给她。

“你还没下班呀,我等的冻死了。”

“我和大昕买了点东西,马上到了。”电话挂了,我才知道合着不是我晋级了,这是陪练呀,我太兴奋,早早跑来,还空着手,现在去买,又没车,回来就迟到了,这陨石怎么往脑袋上砸!

没一会儿刘宁昕车到了,两个人从后座抬出一个轮椅,我走上前帮忙抬。

“麻烦你了,今天不许让着我们哈,杨阳说你牌打得可好了。”刘宁昕说。

我没明白,怎么打牌,打什么牌。

“你说我妈这腿再有一个月应该没事了吧?”苏苏问。

“保证没事,就是太闷了。”刘宁昕回答着。

搞了半天苏苏的妈妈前几天在楼梯上踩了根葱叶子摔下来,腿断了,在家闷得很,刘宁昕提议打牌解解闷,还买了轮椅方便她坐着。

一进门刘宁昕就跟苏苏妈妈问好,问病情,聊家常,我一句也插不上嘴,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她家不小,厅里摆着个船模,沙发背后还挂着几只钓杆。

“这是周末吧?苏苏说你可会打牌了,一会儿教教阿姨哈。”她妈妈试坐在轮椅上,对我说,然后又回头跟刘宁昕说:“大昕,这好像矮了点,一会儿我不能够不到牌桌吧?”

“给您垫个毯子吧,软一些舒服。”刘宁昕说,苏苏进屋去拿。

苏苏妈妈看上去比我妈年轻很多,她来回划着轮椅,说这东西还挺有意思。垫好毯子,她试着自己站起来,又坐下,练习几次说没问题了,这下能在厅里活动活动了。苏苏换了家居服去厨房做饭,刘宁昕赶紧去帮忙,苏妈妈问我:“周末不会做饭吧?”

“会!我下方便面很拿手,几成熟的都会。”我赶紧给自己加加分。

“我们苏苏就不吃方便面,难伺候,一点不像我,我就爱吃那个红烧牛肉味的。”

“我爱吃三鲜伊面。”

“那个不如从前好吃了。对了,你们现在小姑娘都扮得跟男孩一样,流行吗?”

她这么问,我从来没想过怎么回答,脑子里还飘着三鲜伊面的最佳烹饪方程式。

“阿姨,我、我……”

这时刘宁昕端了盘凉菜出来说:“现在这样最流行了,您忘了电视上唱歌的都这样。”

“你们都多大了,还迷那些明星。”苏苏妈妈笑着说。

刘宁昕也笑说有机会也想报名参加呢,现在流行全民秀,问阿姨要不要跟她组个团,开着玩笑把话题带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干笑着,刘宁昕转身又去厨房。

“她想唱歌,你也是想唱歌?”苏妈妈又转脸问我,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不会唱。”

“哦,你强项是打麻将是吧?”她总算不问了。

“是,打麻将。”我的回答干巴巴的。

“你有一回赢了我们苏苏不少钱是吧?”

“很久之前了。”

“昨天还给她衣服染了?”

“不是故意的。”

“你一会儿要是敢赢,我告诉我闺女天天抓你的车。”

“阿姨,您别这样,她现在就天天抓我了。”

“她这么喜欢你,你都不喜欢她?”苏妈妈一句话,我觉得又一块陨石。

“阿姨,我……”

“你今天不是穿着红裤衩来跟我打牌吧?”

“没没,横条的。”

“一会儿不许赢,知不知道?

“不玩钱吧?我兜里没多少。”

“玩钱,不够打欠条。”

我不敢再说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试探我,吃了饭就摆上牌桌,我坐在苏妈妈上家,跟苏苏坐对脸,一圈下来,我绞尽脑汁送牌给苏妈妈,刘宁昕有胡也不胡,苏妈妈转着圈糊牌,打了一圈,苏苏推牌说不玩了,没意思,刘宁昕笑笑,说阿姨这是一摔摔成赌神了。说也不早了,她送我回去。算算我输了不少。刘宁昕说麻将牌数量固定,只要好好计算就不会输太多,看来今天是比运气,大家谁也没有阿姨走运。

“换个位置!再玩一圈!”苏苏选出四张风牌,要换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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