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说完这句她头像暗了下来。
之后很久没有联系,我想她已经找到其他的出路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她出现过!我每篇800字的email送到美丽坚之后,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过,没有了可以email的雷小言,我很久没有讲心事的朋友,现在又没有了。我翻看跟新网友的聊天记录,她开了新的号码认识我,她名字是“E”。除了她像自己一样了解我,除了一个“E”,除了知道她和我一样喜欢百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梦说想再包辆车雇人来开,杨阳有些理财钱没到期,问我手上能不能先挪出几万,下个月连息还清,我拿了三万过去送,进了门张梦连连感激,说谢谢宋哥哥,水浒里都是她家亲戚。杨阳上下打量我,说我样子好像变了,面由心生吧,我不再是傻傻呆呆听别人摆布的周末了,当然,我也生不出放荡不羁的款儿,只是学会开心不傻笑,难过不流泪罢了。我不再对着镜子学表情,因为我明白只有微笑不会犯错,就算犯错也要保持微笑。
“来,今天好好喝一杯,咱们可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张梦说着从柜子拿出一瓶酒。
“别急着打开,欠条先写给我。”我坐下摆弄着餐桌上的小花瓶。
杨阳看看我,进屋拿纸笔,找了半天没找到,去客房敲敲门:“苏苏,你那有纸吗?”
张梦冲我笑笑:“她分手就住在这儿,嘿嘿,我怕你知道不来送钱。”
“怎么会,我和你好歹是朋友。”我想起跟她说过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苏苏出来拿了纸笔,杨阳写下张欠条,推给我看看,我拿起看看内容数字大写都没错,推给苏苏:“写的对吧?我法律知识薄弱。”
她看看欠条,看看我:“没错儿。”
“周末,你还不信我呀。”张梦觉得没面子。
“哪能不信你,不信你也怕你,你有108个弟兄。”
“嘿嘿,哪有,我就你一个武松。”
杨阳说开饭吧,把欠条收好,要是丢了她可不还钱。苏苏吃了几口就进屋了,张梦递递眼色,让我也进去,杨阳瞅瞅她说少管。我放下筷子去敲了敲门。
进去看她躺在床上看书。
“看什么呢,我难得来一次,咱们打牌呀?”
“打不过你,不玩。”
“你不理我外面那俩会觉得你是因为我才这样。”
她放下书:“你觉得我不是为了你才分手?”
“你说呢,以你的脾气要是为了我分手,那天在医院会生气走掉吗?”
“当然会,我不是经常生你气走掉。”
“但生病时不会,你真的不爱她?”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或许有些事我能猜对,但怎么猜对的自己却不明白。
“其实大家都一样,你选择不断换新,我选择最佳拍档罢了。”她把书放回桌子。
“看来今天咱们才算认识,对吧?”我伸出手。
她也伸手,握了握,还赠送一个白眼。
她爱过谁,会再爱谁,作为朋友我无权过问,我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听从她的选择,可能她一直都是一个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只是彼此都太需要情感填补,忽视原本适合的关系。
出院后安雯虽说生气走掉但经常给我打电话,我也经常打给她,每次都是“吃了没?”“早点休息。”却从来不见面。直到有一天,接近除夕,我去商场给家家买礼物,看到一个腰围四尺半的秃子抱着个小男孩,旁边还有个年轻女孩,我仔细看,不是安雯。秃子很开心的样子。
这天晚上,我把车停到她楼下,给她电话。
“我在你家楼下。”
“我在公司。”
“我在楼下等你。”
“上厕所洗手没?”
“还记着呐?我进电梯信号不好,你不回来我在门口等。”
“便宜你了。”
进了门,电视里正播着瑜伽示范,地上摆着瑜伽垫。
“今天怎么了?闷了?”她的紧身衣,我不能看。
低着头说不上话来,来之前我觉得她会因为秃子来这边却没陪她而失落,据我分析秃子不可能在这个城市,只是偶尔来玩玩,现在把家眷都带来了,女儿、孙子都来了,不是甩了安雯,就是大老婆用计了。可她丝毫没有情绪波动。难道她不知道?
“你来了就为了发呆给我看?”
“我以为你…你不伤心?”
“笑话,干嘛伤心,为谁?你?”
“我好像误会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想了想,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什么人?”对,就是这个样子,我就想她能把对秃子的失望发泄出来。可现在她明显说的不是秃子,而是我。我还想过或许她需要情感转移,报复秃子,我都不介意做牺牲。我傻站着乱想。她上下打量我,皱皱眉头。
“你今天怎么了?得了绝症?又让人甩了?”她好像不那么生气,又拉我去沙发坐下。
“你真的没事?”我看着她认真的问。
“是你有事,你今天不正常,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我们很久不联系了。”
“不是经常打电话吗?”
“那都是敷衍。”
“你敷衍我,我当然敷衍你了。”
“对。其实我欠你的,在我无助的时候是你陪着我,可我从来都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想过为我做什么?”她惊讶。
“你没想过让我做什么吗?”
“我想让你做时,你不是躲开了?”她说的时候表情很失望。
“那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质问。
“那时你有个秃子了,我只是调剂品。”我发誓不是故意说走嘴了,我只想让她知道我是真心想在她需要的时候陪着她,而不是陪她玩玩花样。
“你看到什么了?”
日期:2015-06-30 06: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