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当然,不然我怎么出得来。不过医生叫我出来后还要坚持吃药,我有时吃有时不吃。”
看来胖子的病情并没有完全好,我不禁觉得他很可怜。
“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出去吃一顿。”我说。
“好啊。”胖子开心地说,好像完全忘了杜凡对他的夺爱之仇,“这大半年我一直在减肥,太虐待自己了,真想好好吃一顿。你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过了片刻胖子从卧室里出来,一身黑色羽绒服,头上戴着顶黑色的贝雷帽,脸上戴着墨镜。
我看了大吃一惊,这不是和昨晚自己的装束一样吗?
胖子笑着说:“我这身行头怎么样,酷不酷,这都是小倩送我的。”
“你见过小倩?”我问。
“没有,是她托班长转交给我的。小倩因为和你结了婚,觉得对不起我,不肯见我,我去你们小区找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她。”
“你去过我们小区,你什么时候去的?你怎么知道地址的?”
“我在医院里就一直问班长你们住哪,班长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我只知道你们住在凌一小区,具体门牌号我不知道。出来后我常去你们小区找,你们小区好大,走得我都迷路了。”
“昨晚你去过没有?”
“昨晚……昨晚,我不记得了。”胖子困惑地说,“你怎么啦,不想请我吃饭了吗,怎么呆着不动啊?”
“奥,走,走。”我回答道。
日期:2014-05-04 09:39:00
我们出了小区在街上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饭店,胖子点了很多菜,吃的满嘴流油。
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难道是胖子精神分裂杀了小区居民?
难道是女班长在陷害我?
小倩不可能爱胖子,也不会送他东西,班长这么说这么做究竟为什么呢?
“你怎么不吃啊?”胖子嘴里含着块肉道。
“你吃,你吃,我不怎么饿,本来就是请你的嘛,你多吃点。”
“那我可不客气咯。”胖子说,目光狡黠地闪烁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我说:“胖子,我家楼房下午着火了,家里停电,烟味又大,晚上没法呆,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吗?”
“行啊,反正我一个人住,晚上又不睡觉,我要打游戏,你就睡我床吧。”
吃完饭回到胖子家,胖子打开电脑开始打游戏,我就在旁边的床上躺着看电视。
我问胖子要了个大茶杯,泡了好多茶叶,今晚准备不睡了,监视胖子。
如果梦境里的事情是真的话,昨晚赵嘉怡被害了,今晚,11月7号,就会轮到红婷。而胖子现在嫌疑很大。同时,如果红婷真出什么事情,胖子也可以作为我不在罪案现场的证人,虽然找一个精神病人做证人好像很荒诞,但也总好过没有。
日期:2014-05-04 09:41:00
胖子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一脸兴奋,不断抽着烟,弄得房间里烟雾腾腾的。
我忽然感到一阵疲乏,自己也许是神经过敏了,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其实也许这些事情跟他们跟我自己都毫无关系。
这茶怎么越喝越困啊,我想到自己其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我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红婷?红婷又是谁呢?
一段似乎是非常遥远的过去岁月突然从脑海深处翻涌而来,在我昏沉的意识中沉浮着……
日期:2014-05-04 09:42:00
眼前是一家公司,地方不大,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厅里挤着十几张工作桌,靠门口的地方是老板的办公桌,也是牌桌。这时大多数员工都还没来,有个女孩子正一个人趴在靠墙角的桌上画画。她穿着件粉红色的很土气的上衣,绷得很紧的牛仔裤使腰腿部的曲线看上去很优美。我走过去靠着桌边看她在画些什么,她很紧张地赶快拿张白纸盖住了。
我问:“画什么呢?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吗?”
“没什么,画着玩的呢.”声音嘟噜着轻到几乎听不见。
“这里一副画多少钱,怎么算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来的,你别问那么多了。”她涨红了脸,犹豫着想要转过身去或站起来逃跑。
“我问得很多吗?你说话干吗卷着舌头呢?是小时候贪吃把自己舌头咬掉一块了?”
“你以前是不是住在乡下从来没出过门啊?”
“你们家才在乡下呢!”她站起来跑掉了。
日期:2014-05-04 09:43:00
公司里的人陆续都来上班了,钱老板拿活回来,大家有的领画稿有的领纸笔,有的向老鲁询问具体作业的指示,整个大厅里一下子忙碌热闹起来。我因为好长时间没动过笔了,钱老板给了我一些简单的工作,让我先画画适应一下。没多久他就过来叫我别画了,又拖来小马,还有一个东北人王小衡,一起围着办公桌就要开始打牌。老鲁有些不悦,说怕影响其他员工工作。钱老板不理他。
我们玩的是两副牌的斗地主,输赢不大,也就几十块钱。几圈打下来,我知道他们的水平了,小马和钱老板都属于初学阶段,只有王小衡还可以,但他脾气急,老是爱指责别人这出错了那出错了,连钱老板也要被他说上几句。听小马说他和另外几个东北人都跟了钱老板几年了,关系非同一般。
日期:2014-05-04 09:44:00
老鲁拿了幅王小衡刚画完的画过来了,说他有些地方画错了要改一下。王小衡说质检老杨都通过了还改什么,要改你自己改。他的声调高了些,公司有几个员工站起来向这里张望。老鲁脸有些发白,把画往桌上一摔,正好甩在钱老板刚打出的一把炸弹上。
老鲁叫道:“我是老板我当然要管。你改不改?你不改就请走人,你不走我走。”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在他俩争执的时候,钱老板一直面无表情地不吭声,这时仍旧一言不发。老鲁作气愤状转身走开。牌是打不成了,王小衡的画被扔在桌上,他开始低头猛抽烟。老钱眼神向老鲁离开的方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抽搐着冷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手背在后面踱着步子慢慢走开了。
日期:2014-05-04 09:46:00
质检老杨来了,拿起桌上的画拍拍王小衡的肩,说算了小衡改就改吧,随便改一下就行了。王小衡把烟头摔在地上,狠劲地踩了两脚,接过画,去座位上改了。小马也回座位上去继续画画。我到质检老杨那里去坐了会。老杨长着张马脸,人精瘦,虽然也和老钱老鲁一样差不多四十多岁了,精神精力却强盛得超过年轻人。两个高个子女孩说说笑笑地从我眼前走过,像一对姐妹花。黄色短发的那个目光留意地看了看我,活泼俏皮的眼神。但另一个女孩子的样貌却让我想起以前曾经喜欢过的某个人。她走起路来略微昂着头,脸上浮着些许得意洋洋的笑意,腰背挺得笔直,步伐沉稳得近乎自负;小手指上勾了串挂着小饰物的银色链子,一面走一面来回甩着,目光随意地掠过四周,但却像什么也没看到眼里去一样。
日期:2014-05-04 09:47:00
过了一会儿,那个黄色短发的女孩跑来老杨这里问一些画画上的细节,问这问那的,我觉得她是在借机注意我。也许我的形象对她挺有吸引力的吧,我不确定。但以前确实常会有那种轻快活泼型的女孩子主动来接近我,因为我的外表常给人一种平和温顺的感觉,就是貌似忠厚的那种。王小衡修完画,老钱又拖着他到办公桌前。我和小马有些犹豫,老钱大声叫着快来快来,我们只好过去。玩了一会老鲁慢慢凑了过来,给大伙发烟,他对王小衡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我脾气急了点。”王小衡忙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您太客气了。”老鲁顺势拉了把椅子坐在老钱身后看我们打牌,一边也开始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