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以后,我日日都在焦急地盼望着回信。现在正是战乱,写封信要能顺利抵达收信人也是靠运气的事了。
每天一睁开眼睛,心里的郁结犹如黑色的浓汁覆盖着我的心脏,沉沉地压过来,感觉连心脏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一朵黑色的云在头脑里越来越大。我越来愈消瘦。我总是很警觉,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要想到办法。
我时常呆呆地坐着,手却在不停地抖,痉挛地抖。镜子里,我的眼睛空洞得好像挖了两个黑窟窿,深深地陷下去。有时候我流不出眼泪,有时候我的泪腺不受控制。我的头痛得没有办法扭动脖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呆滞,思路越来越不清晰,我想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乱得很,害怕得很。我在厕所里用冷水泼脸。我用力地掐自己。我把橡皮筋绑在手上,拉起来弹下去,每弹一下就是一阵刺痛。皮筋在手臂上留下红肿的一道道印痕。我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冷静。
张奇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你不会死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这一日,医生护士们神色紧张地跑进病房里。
“日本鬼子要到了,能逃的先自己快点逃吧!”他们喊道,“我们也要转移了。”
“逃到哪里去安全?”我拉着医生问。
“香港!往香港跑!”
大家都慌成一团,全都快快收拾东西逃亡。
整个城市笼罩在慌乱恐怖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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