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定州呆了两个月,还没找到那个答案的线索吗?”家惠交叉十指。
“还是一无所得,因为我连那个答案跟什么有联系都不知晓。”司徒楠在桌面摊开五指,以确认每根手指是否完好无损的目光盯视双手。
家惠咬着下唇,用复杂的眼光注视对方。
“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家惠道。
“我走遍一半的定州,还是找不到线索。”
“莫非线索在另一半你还没去的地方?”
“但愿如此。”司徒楠道。
侍应把鸡尾酒和加冰白兰地放下。
家惠谈起她与男友相识的过程,司徒楠扮演倾听的角色。
她与男友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举办的某项活动中,俩人皆被推选作为主持人,由于对方在之前已有几次做主持人的经验,家惠则是初次担任,因此课余时间家惠便请教对方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对方是一个非常有耐心且温柔的人,即使家惠有时会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亦总是微笑地不厌其烦地详细回答。在活动举办的那天,俩人均表现得十分出色,还拿了一个已经记不起是什么名字的奖。
俩人亦因这次活动建立了友谊,平时空闲的时候会与对方约会,假期的时候会一同去旅游,有时会叫上双方的好朋友,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俩人一起去的。感情在时间的推移中进一步加深,通过深入了解,双方发现彼此与自己有非常多的共同点,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共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所以发展成恋人关系。毕业后,由于俩人所读的专业不同,因此进入了社会不同的领域,但这并没有影响俩人的关系。
“我们都不是那种非要每天见到对方的人。”家惠啜了一口鸡尾酒,拨弄项链几下,“工作后的我们一个星期见两三次。”
“情侣确实无需每天见面。”司徒楠呷了一口加冰白兰地,“不是因为工作忙的原因,而是彼此都有自己的空间,没有必要以恋人为中心围着他转。”
“不错。”家惠注视杯里的酒液,“我们都十分清楚这一点。”
直到如今,俩人中间没有出现过分手和复合的现象,十年的时间内一直都是在一起,感情亦由当初的浓烈转为细水长流,俩人更加懂得珍惜。
“我们原定明年二月结婚。”家惠含着玻璃杯边缘,“连房子连婚宴连蜜月旅行连生小孩的计划都商量得七七八八了。”
司徒楠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的脸。
“不过,情况好像出了点问题。”家惠放下杯子,嘴角逸出一丝苦笑,“原来的正常秩序好像被打乱了。”
“这就是你离开定安的原因。”司徒楠确定道。
家惠点头,手肘支在桌面,掌心撑着脸腮,“我也知道十年的感情不应该就此毁于一旦,我也不是想分手,我仅仅是想冷静而已。”
司徒楠饮了几口白兰地,冰块在酒中逐渐融化,挥手招来侍应,要一份三明治。
家惠咬住下唇,凝视对方的脸片刻,最终轻叹一声,没有把事情的原因诉诸于语言。
“其实只要是人就难免犯错。”司徒楠示意安慰的微笑,“不是常说爱情里面最重要的是包容与忍耐嘛,虽然你心里很难受很不能接受现实的发生,但正如你所说你们这份感情不应该就此结束。”
“我真很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家惠的语气稍显激动,“因为……。因为这件事本来是可以避免发生的,事发过后我真的很压抑,就像给人当头一棒一样,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不应该像那些十八岁的女孩那样对QingRen斤斤计较不原谅这个抱怨那个,但……。但是……。”家惠一口气喝完鸡尾酒,叫侍应拿来一杯加冰白葡萄酒,“但是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我相信每个女人面对这种事情的发生肯定都会像我一样,无法接受,根本不能接受,即使那不是他主动愿意的。”
“或许过一段时间你会释怀一些。”司徒楠道,“抱歉,我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不能完全体会你的心情。”
“没关系。”家惠微笑道,“你说得对,是人总会犯错的,只要我愿意包容他这个错误,我们不至于分手,但是我心里会有一条刺,这条刺可能会使我和他回不到以前那种关系,它会在我和他之前竖起一个无形的隔阂。”
“你害怕这个。”
加冰白葡萄酒和三明治放在桌面。
“怕得不行。”家惠啜了一口白葡萄酒,“我真的很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以后面对他的时候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
“如果你能够克服心理障碍,肯定可以的。”司徒楠咬了一口三明治,味道不如她做的美味。
“我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能走出这个阴影。”家惠拿起另外一块三明治看了一会,像是确认有否赃物,然后咬了一口,舔去唇边的面包屑,“不过我会尽力的,我会尽量修复我俩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不想放弃他,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他也是这样想的。”司徒楠喝完剩下的白兰地,拿起已融化了三分之二的冰块放入口中。
家惠把五十个来电显示和三十条信息显示给司徒楠看,这是今天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可她不打算给对方一个回音。
“很紧张你嘛!”
家惠微微一笑,然后按下删除键,所有的来电显示统统消失。
日期:2014-07-25 13:41
店里的客人有减无增,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生下到一楼到结账台付账,离开酒吧,坐在附近的退休男人不再看《定州日报》,转而看另一份杂志。有个侍应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前面的椅子,和调酒师聊天。
家惠给双方分别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没有加冰。
家惠啜了几口,对方只是凝视酒杯,没有触碰。
“他长得俊吗?”司徒楠问道。
家惠摇头,“不俊,身材也不高大,大概比我高十厘米左右,外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没有特别之处。”
“那估计你要比他好看。”司徒楠微笑道。
“啊,是的。”家惠沉吟片刻,“其实我当初选择跟他在一起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他家庭比较富裕,而且他是独生子,不过我也是独生女。”
“经济确实是找伴侣考虑的范围。”司徒楠道,“也不是不存在与钱没有关系的爱情,不过那是属于极少数的存在,人总是很现实的。”
“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是不需要钱的?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婚后的生活能多一点保障而已,哪个人不想找一个条件好的伴侣?”
“说得没错。”司徒楠道。
“不过这只是小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是真的喜欢他,才选择跟他在一起。”家惠道,“如果跟一个自己不喜欢没有感觉的人,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非常赞同。”司徒楠喝了一口酒。
俩人又闲谈一番,拿走还未喝完的白葡萄酒,走出门口,家惠提议看一场电影,她有一个多月没看过电影,司徒楠没有意见,俩人乘车来到第十三号街的电影院,买了一场时间为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票,是一部动作打斗片,家惠对这类影片较感兴趣,司徒楠对任何影片都抱以一视同仁的态度,没有比较喜欢哪个或比喜欢讨厌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