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骜与牵着她的手走在走廊上,同样扭头看着她笑,“我们几个公子哥合伙开的。”
迟意骨挑眉,“怪不得。”
“什么?”
“黄赌毒没封了这里。”
“……”
“记得给我买个手机,我没时间买。”
“你原来那个呢?”
“怒摔了。”
……
日期:2014-04-10 19:45
第六章、涟漪与鲤(二)
迟意骨不喜欢安静,她喜欢的是喧闹的环境,喧嚣的城市,跟闹腾的人待在一起。
就像此时乱哄哄的房间里加起来七八个人,到处漂浮着二手烟,不时有谁在大笑大声说话还有女人的娇嗔和男人各种国骂。
很吵闹,但迟意骨却像是在享受。
陈骜与跟几个人在打着扑克牌,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最角落边的小沙发里吃着水果,徐子雕……哦是徐子博在身边作陪。
“你不过去跟他们一起?”迟意骨斜眼瞥徐子博。
徐子博正喝着杯子里的酒,闻言猛摇头,“我不去,上次让骜与赢了我十万块到现在还心疼。”
“……”
迟意骨用眼神表示同情,往沙发里又靠了靠,看向对面的几个人。
抽着烟打牌还有性感的女人一旁伺候,桌上堆放着几沓钞票,扑克牌被捡起来又撂下。
现在纨绔子弟就玩这个?她怎么不信呢。
“哎。”迟意骨捅捅徐子博,凑过去悄悄地问:“其实你们平时玩的不是这个吧?”
徐子博忽然笑了,转头瞅她倒也不避讳,“怎么着陈太太,给您找几个妞玩玩儿?”
“那感情好啊,你们不用特意给我营造和谐气氛,我又不能吃了她们。”
夜店是个什么地方,“king”是个什么地方,来这里的人谁单纯就为了赌博,打扑克?
“你是不能吃了她们,骜与能吃了我你不信不?”徐子博看着她略带好奇的眼神无奈地说。
迟意骨撇撇嘴没说话,喝着果汁看着徐子博拿过几瓶酒每样倒进杯子里一丁点,然后摇晃着酒杯又道:“你别把我们想的那么不堪,就比如我,还是很纯洁的处、男啊。”
迟意骨差点呛到,刚要打击他,眼前一暗,陈骜与走了过来跟她挤坐在小沙发里,斜着身子头靠在她肩膀上叹气,“迟意骨我惨败了。”
打发走伺候的女人,其他几个人纷纷坐在沙发上笑的得意。
“感情陈大少今儿是来秀恩爱的啊!”“哎,我们这些光棍只能在赌场上得意了。”
“哈哈……”
“赌十输八,骜与你好久没有那么惨了。”徐子博也跟着幸灾乐祸。
迟意骨正了正身子歪头,看到陈骜与勾起嘴角轻飘飘的说道:“老子不光顾着秀恩爱你们怎么能赢。”
大家哄笑,陈骜与拿了一杯酒凑到嘴边,问她和徐子博:“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迟意骨低头抠手指甲上的小刺儿,抢在徐子博前面答道:“子雕说他是纯洁处、男。”
陈骜与顺利呛到,其他人则笑成一团。
“哎哟……你纯洁处、男?!别逗了!”
“哈哈哈……徐子博你要是处、男。”说话的人指了指身边的哥们,“那他就是处、女你信不信?”
“卧槽!关我鸟事啊!”
徐子博还没做声,中枪的那哥们想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陈骜与,不怀好意的笑,“对了骜与,你刚才输了还没接受惩罚呢啊。”
陈骜与点上一支烟,烟雾从鼻子里喷出,笑问:“你们想怎么惩罚我。”
“简单啊。”几个人对望一眼,看向他身边的迟意骨,“跟你媳妇亲个嘴儿就行!”
被点名的迟意骨一愣,陈骜与却笑的很开心,“好哥们,够义气!明摆的是给我福利。”
迟意骨嘴角抽了抽,睨一眼直起身子冲她笑的陈骜与,又侧目看向等着看戏的徐子博。
“骜与,你媳妇是不是害羞啊?”
“嘿,嫂子别不好意思,要不然您亲我一下?”
陈骜与一脚踹过去,“找死啊!”
“哈哈哈哈……”
迟意骨有一种被他们集体卖了的感觉,暗地里掐了陈骜与的大腿一下,她笑说道:“不就是亲一口吗?不过他现在满嘴烟酒味。”
“没事没事。”徐子博赶紧倒了杯果汁递给嗷了一声忍住疼的陈骜与,“用果汁冲冲!”
“咳,成。”在众人的注视下装作没事人一样,陈骜与把左手还没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一捻,揉揉痛处抓住“凶手”,右手接过果汁大口喝完,凑近迟意骨笑,“来吧,西瓜味的。”
“……”
迟意骨看着快要“糊”上来的脸,斜瞥了周围一圈看戏的人,在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里犹豫了半晌,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干净利落的主动亲上他的唇。
心里想的却是回去一定要报复陈骜与,敢当众卖她。
耳边爆发起一片口哨声,陈骜与眯着眼微微惊讶的望着近距离的迟意骨,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带着笑意深入一吻。
有严重洁癖的迟意骨从来没排斥过和陈骜与的亲密举动。
他们之间,从陈骜与主动的打扰到相互打扰相互靠近,这种微妙又奇特关系随着时间加深。
其实,两人都享受其中吧。
迟意骨有时候想,能这样一直下去也许真的很美好,和这个好像总是没长大的人过一辈子,没什么糟糕。
但是人生如同一本狗血的小说,你以为的再也不见就此平静的人和事,瞬间就那么出现在你眼前。
马路对面,那个在黑夜下的身影,化成灰她都记得的身影,迟意骨怔怔看着,感觉全身的血液凝固成冰。
从前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想要找到那个身影,可当就在不远处时,迟意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质问,是打骂,还是杀了他?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起,她心里打着颤,看着那个身影转身然后离开,双脚像是粘在地面了一样动弹不得,直到陈骜与开着车停在她面前。
“迟意骨?”陈骜与叫她,借着路灯的光看到她失神的眼,“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
陈骜与呼吸一窒,听到迟意骨咬牙切齿的再次开口。
“迟成慕,他回来了。”
亲爱的舅舅,回来了。
日期:2014-04-13 12:57
第七章、涟漪与鲤(三)
迟意骨的外婆精神受了刺激,时好时坏,也恰好失去了最难过的记忆,同时心性像孩子一样。
葬礼之后还执意住在原本的老房子,每天就是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迟意骨请了专人照顾,时常来看望,即便她每次踏进老房子都会觉得心痛。
“阿芸啊。”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摇椅里,望着迟意骨说:“我想喝你煲的汤了。”
迟意骨蹲在摇椅前,拿着毛巾仔细擦着她瘦干的双手,轻柔的语气带着些无奈,“外婆……我是意骨啊。”
老太太似乎没听到般,眼神木纳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别整天弄那些刀枪棍棒的,好歹是个女人家,嫁了人就该消停消停了。”
迟意骨叹气,没再强调,听到开门声转头,见陈骜与卷着衣袖满手泥土,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