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死后,爷爷整整一年没有缓过来,几乎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大伯被太爷爷送了过来,爷爷看着大伯,抱着他哭了整整一天,从那之后,才算渐渐正常了起来。”
他话音未落,抬头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你弟弟为什么叫晓轩吗?”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谈春雨笑笑,接着说道:“晓轩出生的那一晚,刚好是奶奶忌日的前一天,那也是大伯十多年间给爷爷打的唯一一个电话,他对爷爷说,请爷爷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爷爷想了一下,说道,我正站在轩窗前看窗外的海棠,就叫他小轩吧。”
“大伯心里肯定是以为爷爷因为奶奶的原因根本不重视晓轩,于是将原本的‘小’改成了现在这个‘晓’,其实这个名字爷爷当时取自一首诗,那首诗的名字叫江城子,是苏轼写给妻子王弗的,这首诗你应该知道……”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咬着嘴唇想到,是,我知道那首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阿爸还曾给爷爷打过那么一个电话。我也从来不知道,晓轩的名字竟然深深地镌刻着爷爷对奶奶的思念之情。
谈春雨轻轻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秘密在他心底藏着,他从来没对旁人说过,爷爷宁愿被大伯误解,也不多做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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