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非常严峻,要么夏青曼和陆家驹一直呆在这里,否则,只要他们一离开守卫的视线,夏一鸣的人就会冲上来要人,龙王的人自然为了保护他们跟夏一鸣的人打。
也正是这个时候,行政中心的铁门打开了,从里面跑出两排士兵,分两边站好,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便从里面开出来了。
夏青曼小声地对陆家驹说:“这是首相的车。”
“你要……”你要干什么?
陆家驹话还没说完,只看见身手敏捷的夏青曼快步一跳,手搭在一个士兵的肩上,再一个空中转体就跃过了那一排士兵,快速地落在轿车前面。
顿时,十几把枪齐刷刷地对准了她的脑袋。
她连忙举起手,作投降的样子。那辆轿车也在她面前停下来了。
趁还没有被士兵押走前,她大喊了一声:“大伯,我是菲菲,我是相权承的女儿相菲菲!”
陆家驹傻眼了……
不远处那两伙人也傻眼了。
一会儿之后,轿车的车窗摇下,一把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把她带过来。”
夏青曼被两个士兵架到首相面前,她站在车窗前,泪流满面:“大伯,我是相菲菲!我爸爸死了,我也被夏一鸣控制了……”
首相看着眼前的女子,海藻般的长发,长相清秀,身材高挑,那面相,的确像极了某人。
“把她关起来!”
……
看守所里,夏青曼和陆家驹两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陆家驹越来越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怎么也料不到夏青曼会这么大胆,连首相的车都敢拦,还把他给搭进来了。
“青曼,他不相信你,怎么办?”
夏青曼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不相信就继续关着呀,在这里不用担心被夏一鸣的人追杀。”
想到那场车祸,陆家驹也是心有余悸,于是也笑笑:“好吧,只要你安全,我无所谓,在哪里都一样。”
正说着,便有一个护士模样的走过来,看着夏青曼:“你是相菲菲?”
“我是!”
“把手伸出来给我。”
夏青曼从铁窗里把手伸出去,那护士拿出针管,抽了半筒血,抽完,扯了两根棉花替她压住针口,面无表情地说:“好了。”
护士走后,陆家驹又问:“这是验DNA吗?”
夏青曼瞟了他一眼,这陆家驹来到坡国后怎么像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一样,东问西问的。
“很明显就是嘛。”
陆家驹想替她压住针口,但无奈自己只有一只手能用,于是搂着她:“青曼,你怎么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因为那个车祸现场,跟我小时候看见的一模一样!”
夏青曼往他怀里挪近一些,说:“我隐约记得那一年,我爸爸开车带着我,后来就发生了车祸,爸爸把我推出去,他自己却没有逃出来。”
“后来呢?”陆家驹问。
“后来就有人把我带走了,再后来我就看见了夏一鸣。”
“会不会也是夏一鸣制造的现场,他跟你爸爸有仇恨?”
夏青曼摇头,悲伤的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夏一鸣在坡国的势力,现在能帮到我的,只有我大伯了。”
“除了这些,你还能想起什么来吗?”
她仍是摇头:“不记得了,除了爸爸的名字,我本来的名字,还有知道大伯是首相之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我原本住在哪里,也想不起来了。”
“你妈妈呢?”
“我的记忆里是没有妈妈的。”
“……”陆家驹沉默。
夏青曼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半夜,有人打开看守所的铁门,说:“你们跟我来。”
他们被放出来了,上了一辆车,车里还有几名警卫人员全程跟着。
夜已经很深了,坡国首都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只有这辆车行驶的声音。
车里,夏青曼和陆家驹两人紧紧地握着手,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来了,其中一个警卫下了车,跟守门的说了几句话,庄园的铁门徐徐开启,车子继续往里面开。
这幢庄园住的都是坡国的领导,院子极大,而且两旁都站了警卫,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幢房子面前。
“你们下车吧,首相在里面等你们。”
夏青曼先跳下车,接着又将手和脚都不好使的陆家驹扶下来,两人小心翼翼地往房子里面走。
客厅正中间,一张宽大的皮质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就是坡国的首相:相权左。
夏青曼和陆家驹走到他面前,夏青曼喊了一声:“大伯……”
相权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他们坐了下来,相权左叹了口气:“你的DNA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确实是我的侄女,当年那一场车祸……你爸爸没能逃出来,被烧成了……唉,我当时以为你也没了。”
夏青曼眼泪也流出来了,哽咽地说:“我知道!”
那一次的记忆太残酷了。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找我呢?这十几年里,你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相权承的语气不轻不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夏青曼只是他弟弟的女儿,弟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而夏青曼又是突然出现的,中间又隔了这么多年,算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帮她,不过是一种责任而已。
夏青曼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跟相权左说了。
相权左听完,默默地叹了口气,“你的事,我会让人彻底清查的,很晚了,为了你们的安全,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
他招手叫了一个警卫人员过来,“给他们安排个房间。”
“是!”那警卫敬了个礼,接着转身对夏青曼他们说:“跟我来吧。”
出了这幢房间的门,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另一幢房子面前,这幢房子显然没有刚刚那幢气派,估计是客房。警卫人间给他们在二楼安排了一个房间后便走了。
一夜无话。
翌日,又有一名首长打扮的人过来,他自称是公『安』部的,后面还带着十多个穿警服的人。
他们是来找夏青曼录口供的,夏青曼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还有夏一鸣的窝点、特务学校、商会,都提供给了这个首长。
夏青曼作口供的时候,陆家驹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那首长便走了。
又有人给他们送早餐过来。夏青曼和陆家驹坐下来一起吃着。
夏青曼不说话,陆家驹也不说。他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
既然都认了亲了,那首相至少应该带夏青曼去见见他的家人吧,见见她的堂姐堂哥之类的亲戚。
但昨天首相的态度他也看见了,他可没有把夏青曼列为亲人那一类。
“曼曼……”他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