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韫不由一震，脸煞白煞白的，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前途会是如何。可季婆婆的话犹在耳边，她不得不走出去。

陈叔宝已经在殿中，便是在门外，也能听见宋氏那得意的声音、五娘子娇滴滴的答复，还有陈叔宝那因为满意而显得爽朗的大笑。

她站住了脚，季婆婆冷哼了声，让身后的宫婢进去通报了声，尔后便猛地朝谢思韫背后一推，将她推了进去。

谢思韫一个不防，踉跄了几下，便被过长的裙尾绊倒在地，摔在了陈叔宝跟前。

“啊！”

谢思韫听到施氏的惊呼，她可以感觉得到，那一道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她的身体，灼灼燃烧着她的灵魂。

她爬了起来，头埋在胸前。

陈叔宝愣住了，盯着她眼也不眨一下。

还是贵妃娇笑出声：“陛下莫不是看呆了？”

陈叔宝醒来，连忙上前便要将人扶起，谢思韫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手。他一愣，呵呵便笑了起来：“快起来。”

谢思韫谢过了他，孔贵人却道：“将头抬起来。”

谢思韫心口一紧，只觉得完全无法呼吸，她只能抬起头来，目光却没有落在陈叔宝身上，可是落在了张贵妃身上。

季婆婆说，今日这一切都是张贵妃的安排。

可是张贵妃又是如何知道她的？

难道是陈氏？

不，不可能。

陈氏是宫廷里出来的，宫廷里的黑暗她不可能不清楚，如果她真让陛下看中，那么倒霉的可是欧阳家，她不可能会不懂得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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