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则林把这一切说完,又说:“看好宽宽,我去看看连成。”
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的背微微有点驼了,心像针扎的一样猛地一痛:“叔叔,我去看他,你在这儿看着宽宽,顺便休息一会儿。”
让一个老人十几个小时不合眼,然后再连续去忙,我于心不忍。
他推辞了一下,还是被我强行留在这间病房,自己一拐一拐走到何连成的病房。
如果他现在有微弱的自我意识,那我的存在唤醒他的机率比较大。
曹姨还在守着,看我进来让我坐下低声说:“刚才醒了大概十分钟,又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他这种情况算是昏迷还是睡着,整个人在床上安地扭动着,时不时翻个身,说一两个毫无意义的字。
我在他床头坐下来,犹豫着握住他的手。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反手握住我的,从他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觉得很疼。
“你现在到底是连成,还是程新?”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我低声问。
躺在病床上的程新没有任何反应,急皱着眉,眼睑下的眼珠子乱动着。
曹姨看到他的状态,担心地对我说:“差不多两个小时就闹这么一会儿,大夫说只能看他自己恢复,这可怎么恢复呀。”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看着他的脸,想在他的眉眼间找到我熟悉的感觉,可惜没有。
他的表情固执而倔强,就像一个不服输的石像。
这种状态持续了有十几分钟,他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松开了我的手。我刚准备抽出手走开,又被他一下握住,紧接着我听到他喊了一声:“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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