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还是不放心,中午借口出去溜达,带着我去养蚕基地又走访了一圈,得到的回应也仍然是没什么变化,夏蚕预计和往年差不多,秋蚕看到时的情况,要是雨水多,也许会减产。老邓稍稍放心些,只是为了他这个放心,我可受大了罪,陪着他大中午毒日头里东奔西跑,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踩点完毕,我已经头晕脑胀的不行。
“我好好请你吃一顿,慰劳慰劳你。”老邓心情不错。
我摇着手:“不用了,我想回去躺一会儿。”和他说着话,已经头晕恶心想吐。
老邓看我这样子忙把我送回了招待所:“好好休息,可别中暑了,我就罪过大了。晚饭我让服务员给你送进去。”
小镇的条件并不很好,缫丝厂安排的招待所很逼仄,小小的房间装了一个老旧的空调,我打开空调使劲呼呼吹着,身上没有那么烫了,却更恶心,吐了个天翻地覆。
六点多,一个皮肤白白的服务员帮我送进来一盒粉蒸排骨和抄青笋,我刚吃了一口又吐了。只好窝在床上。想让老邓帮忙带点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在哪儿,电话那边吵的厉害,他已经跑到邻镇看另一个缫丝厂了。
“身体好点没?”老邓还算有良心,问着我。
“好一些。”我不好开口,应付着挂了电话。
人在生病中往往脆弱而苍凉,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着赵以敬以前发的短信:“在做什么”“忙吗”以前看着没什么感觉,觉得不过是寻常问候,可此时才发现,正是这些寻常问候,是最直接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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