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东摸摸大将的脖子，抹去大将的眼泪，并将它抱到车后坐上，然后骑上车，两人默默地返回大将的新家－－虞家村。

十几辆军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一直向北开去。

这是十八岁的虞松远，第一次走出家乡，大千世界的绚丽多彩和气象万千，就象运用散点透视技法描绘而成的国画长卷一样，正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

田野、村庄、河流、草屋、忙碌的人群、嬉戏的孩童……这一路，虞松远睁大眼睛，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刻在脑子里，记在心里。

多少年后，虞松远回忆第一次离开家乡远行时的情景，广袤的苏北大平原，能留给他的记忆，只有绿油油的田野，灰蒙蒙的村庄，成片破败的草房，和四通八达、蜿蜒远去的河流……

站在新浦火车站的站台上，虞松远努力向远处的天宇眺望着，他想看到山。十八年来，他仅是从书本上、小说里见过大山。他知道新浦有云台山，有花果山，那是齐天大圣的故乡。可是天气雾蒙蒙的，远处的天空除了厚厚的云层，什么也看不见。

下午五点多，新兵们才登上运输新兵的旅客列车专用车厢。这也是虞松远第一次看见火车，他的家乡不通铁路。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在书本和电影上看见过火车，并从物理课本中了解了火车的工作原理。

列车是慢车，走走停停，顺着陇海铁路“哐当哐当”一路西行。晚餐开始了，陈干事和杜排长用车子推着两大箱子蛋糕，随便吃，不限量。女列车员则推着放着几个大铁壶的小车跟在后面，将每个新兵的茶缸注满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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