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俺咋看不到,他爹,你别吓俺。”
“就在窗户上,她拿着铁链,要拘我走哩,是那个姓孙的孀妇!”
大栓婶仔细看了看,外面啥也没有,窗户纸上影影倬倬,只有老槐树投下的影子。
大栓婶被男人给感染了,同样心里砰砰跳。
早些年,她是不信鬼神的,自从村子里出了很多事,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当年的大瘟疫,李老实的女人被人扔进了井里头,她的魂魄缠着憨子,缠着张建国,缠着张拐子跟海亮娘,还有学校里的小燕。
这些事儿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好像是昨天的事儿。由不得大栓婶不怕了。
女人本来就胆小,男人这么一咋呼,她就更胆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栓婶觉得被子里湿乎乎的,用手一摸,一股子尿骚气。
原来张大栓吓得尿裤子了,还拉了一泡屎在裤子里,恶臭难闻。
于是,大栓婶就起身,赶到厕所去提尿盆,顺便将男人晾晒在外面的干净衣服拿出来,让他换上。
乡下人都这样,都有往屋子里提尿盆的习惯。
外面不是很黑,有月光的,大栓婶蹑手捏脚进了厕所,准确无误提起了尿盆。
她走到了当院,从衣架上摘掉了男人的衣服,准备返回屋子里去。
哪知道衣服摘掉,忽然,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身影。
那身影披头散发,一身的白衣,脸上黑乎乎的,好像烧过的焦炭。
大栓婶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孙家庄死去的那个孀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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