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闻言,厚重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翻翘的密睫微转,眼瞳也转来转去的,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
老族长这时就替樊墩子说话了,“他们两口子也不容易的,结婚好几年,才要上伢子,这还不到满月,伢子就死了,他老婆舍不得是肯定的。这会伢子中了蛊吧,她明明知道是死了的,还非要给他去喂奶,死活不听劝。阿守啊,你是村里的蛊公,这事你就帮帮他们吧!除了蛊,再埋。”
“这伢子不能埋!”樊守突然开口,表情凝重。
“那咋子办吗?”老族长问他。
樊墩子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着樊守。
樊守将樊墩子扶起来,朝他道:“得烧!”
“啥子?”樊墩子眉毛一拧,瘪瘪嘴又忍不住掉了泪。
“烧了!这伢子八成已经是蛊婴了,你们说说,怎么发现他头上有蛇的?”樊守问道。
樊墩子显然还没法接受烧了孩子这件事情上,所以,眼神有点呆,自然是没法回答樊守了。
老族长这时候抽了口旱烟,吐出两口烟来,无奈的开口,“就是昨天的时候,我跟着他俩去后山埋伢子,刚挖了个坑,唱了送魂歌,哪里晓得,小伢子头顶突然就鼓了个包。当时他两口子在哭,我也没敢说这事。赶紧把土盖在伢子身上。今早的时候,樊墩子来找我,说是他老婆听到孩子在后山哭,然后也不管不顾的往后山跑去了,去了之后……”
老族长说到这,皱纹密布的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赶紧的抽了两口旱烟压了压惊,然后接续说道,“去了之后,发现小伢子从坟里爬了出来,满身是土,头顶还拱出一条小蛇,伢子一直在哭,还朝他们眨着眼睛。樊墩子老婆看到后,就跟着了魔似得非要跑过去,说伢子是饿了,就给他喂奶。樊墩子拦不住,然后就过来找我讨主意,我就跟着去看看,劝了劝他老婆,根本劝不动,我们就拉她,哪里晓得,居然拉不动她,她就像定在地上一样了!我看这不对劲,就赶紧带着樊墩子来找你讨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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