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晚饭时间,大米饭轮趴趴的跟稀泥一样,菜只有大白菜炖的汤,零星的在每个塑料碗里漂浮着几小块白肉,还是那种伙房烤完荤油的肉渍了。
我们几个人凑在一块,没一个去吃这些东西。
看守所里是长明灯,彻夜不息,日光灯管挂在高高的混凝土天棚上,不远就是一个,晃的人闭不上眼。
“龙哥,我们会不会被枪毙?”
我们栖身的地方,是一溜大通铺,不到二十米长,却睡了五十来个人,管房的和手下两个助手还不能被挤到,他们就占了挺大一块地方。
龙虾被分到我身边躺下,其实都不能算是躺下,简直就是人挤着人,侧身立在光秃秃的只铺了一层骚哄哄薄被的胶合板上。
他身后的也是我们的人,一个染着黄毛的高三混子,听龙虾说道枪毙啥的,当时就瘪嘴哭了,他不敢哭出声来,但还是发出了压抑的抽泣声。
地下站了六七个轮班值夜的,领头的低低叱喝了一声:“憋回去,麻痹的哭醒了老大让你开飞机!”
黄毛吓的一抖,眼泪都直接吞回眼眶里。
我小声的说:“不会的,你们相信我,咱们很快就能出去。”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王浩要是没死,估计还好办,如果他挂了,我们也跟着倒霉,绝对不是光赔钱就拉到的事。
就这样过了七天,七天之内没见过一个熟人,倒是家属什么的都给我们几个男生存了不少东西和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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