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四楼的歇脚台,豪不犹豫,也不知轻重的连接门铃。里面传出开门声和责诉声,是昌俊哪,说来了来了,没听到,拼命按做什么!把你厂里的铁锤搬来砸噢。开门的是嫂子万玉琼,我连忙陪笑道歉:哦,在家呵,我还以为……她凶视:以为不在,不在家更不能这样老按。又不是神做的,才修好没几天。我不能和她一般计较,便说,大哥在家吗?她又没好气地说,还站着干吗,快进来咦!要换鞋呵,不把我家的木地板踩赃了。我躬身,一手扶着鞋柜一手换鞋。她向内喊:昌国,老二来了!我跟进到亮堂宽敞的大厅,嫂子卡进房去没人影儿,大哥束着裤从厕所出来。说,这么晚了,有事呵!真是明知顾问,我说,是的。你说的事。边说边圩进肉厚软绵的真皮沙发里去。他又说,喝茶吧,饮水机里有。我说,不喝。已经隐约地听到和牌声,接着小声说,家里有客?!他家房门都是板门,房里动静不那么张扬,跟没人似的。大哥说,他们在玩牌。又接着说,买红炉的事想清白了。我说,不是想清白了。是来听你给我拿主意的。接下来,我把孔道然和张国庆他们的意思详尽叙了。他坐在右侧的沙发里,翘着腿,按着摇控,不经意的在听我说。等我不说了,他转过脸望了我下,说,孔道然不是和我在轻机厂同过事,他不会想到你的。应该是一件好事。我又反问:既然是好事,他姓孔的为什么不买去。大哥锁眉说,这你不知道。他要受很多制约因素,一两句给你说不清楚,以后你融入那圈子慢慢去体会。我还是疑惑地说,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大哥说,简单地说,他包你们厂,完成了改革任务,不再找市领导访址皮,且不是他的政绩嘛!他若有所思的又说,不过为了红炉今后的发展,你可以把他拉进来入股。作潜力股培植。听了大哥的话,我似乎豁然开朗,心里有了点底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哥,你也可以参股进来,后台指挥,我们一起干。大哥很干脆说,我参么股。不过孔道然参股也只能作暗股,不要对外说。我点头说,明白了。又说,我们红炉的开户银行是嫂子的工行,我们一起干,今后在资金嫂子可以帮我。要红炉成了我私人的,决不能象政府次发行的宏达股,不会有问题的。我象发誓作保。大哥淡笑说,不是当心这些。钱放到你手里我还怕什么。我怕参不进来。我疑惑不解,大哥又轻巧地说,以后再说,等你先买了厂子。也许他的心思瞄在校长的位置。我看他家有客,也不是深谈的时机。他的心思一定搁在牌桌,怕嫂子输钱。他们打牌可不是好玩的,一场下地输赢总是大几千的,可以够我们一家一年的生活了。我便起身,说,我照你说的去买。他也站起来说,到时候你要把合同条款拿来我看看。不过,我还要给孔道然叮嘱,让他多照顾些。我客气说,那把你吃亏了。嫂子我不打招呼了。又问,靓靓呢,还没回来。大哥说,狠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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