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喜鹊的影儿,谢幺姑的脑里整天都是喜鹊的“喳喳”叫声,烦得她头昏眼花的,连晚饭做熟了,让刘忠保一个人吃。自己没精打采的早早睡去。她感觉,喜鹊的飞走隐喻着给儿子说媳妇的事又泡汤了,难道真让他打一世的光棍不成,自己还等着有生之年抱孙子的。刘忠保收洗了,粗心的他并没看出谢幺姑的心思,也不去问候,关家门倒床去睡了。这两年日子渐渐顺当起来,田里有收有喜,家里有吃有余。尤其是世人的眼里也当刮目相看了,连隔壁的吕荷花,不仅不另眼里看刘忠保,时儿亲热的挑逗他几句。不仅话语里有那个意思,那深邃而闪亮的目光似乎也有那个意思。刘忠保私下里责骂自己了:“刘忠保,你个龟孙子!她是你嘴里天天喊的荷花嫂啊,你怎么想到那个意思去了呢。混帐东西!”他想念起香莲。那阵子在一张床一个被窝里,为什么麻木了,不主动亲热她呢。香莲是他的媳妇,据说是跟人跑了的。那阵子他猪脑筋的没那个意思,这么好的媳妇白白让了人家。难怪,连孩子们都喊你是笨猪,白痴的。过去,他这个人是很少思虑的,是天塌下来都不管的。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停止了思绪,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汹涌的“汪汪”声惊醒了他,连他家里那只被关在屋里的黑狗也“汪汪”掺和进去。他担心起老母,连晚饭也没吃,病恹恹的样儿。常言道,狗子看见了人的生魂拼命凶吠的。他忙拉亮电灯,骨碌起床。去后房里轻声喊了:“姆妈。”谢幺姑#吟一声,答应了。刘忠保关切问:“您没哪儿不舒服吧,想不想吃点什么。您没有吃晚饭呢,记得吧。”谢幺姑哀声叹气的说:“这狗子怎么汪得这么凶哇,该不是有强盗进村了吧,你仔细听听。”刘忠保去贴着大门静听,黑狗乖张的不吠了。也没听出个名堂,好象狗子是在向着吕荷花的家吠,他去向谢幺姑说了这个感觉,她嘱咐说:“你带件家伙到手里,去看看。这左邻右舍的,有事也帮着一把,人多势众,才能吓跑强盗。”随后也披衣服起床。刘忠保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扁担,高度警惕地再贴着大门听动静。听着听着,狗子不吠了,隐约有女人的说话声。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出去,有狗子向他摇头摆尾起来。他看见吕荷花家亮着灯,大门紧闭,不象出什么事的,放心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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