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并非是消愁解闷的最佳场所,当韩翔宇只身一人来到金海滩茶楼,找了个避角处的台子坐下后不久,有了这种强烈的感觉。其他台子也有仨仨俩俩的青年男女,在专注品茶,漫声细语叙谈,尽情地飘逸在悠闲的西洋曲调之。韩翔宇学着其他人的自在姿态,寻找着次来茶楼的感觉。然而,怎么也找不着。本来他是要邀翟正伟去大县饭馆,把盏对饮借酒解闷的,偏偏他被一个老板缠着了。韩翔宇心里清楚,应该是他在缠住老板,要为杂志拉广告创效,为老板和企业用最色的彩点缀锦秀章,而自己也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收入。在深圳并非人们想象的满地是金子,俯身即获的;而是要靠个人的艰苦努力,才能捡起那沉重闪光的金子。他理解他,因为都是在市场海洋奋挣的人。无奈,这样荡到茶楼来了。韩翔宇慢慢端起茶盅,抿了口咖啡。这咖啡怎么没有了他过去味觉里的那种苦有甜,甜有涩,回味无穷的记忆,完全是黄莲苦胆似的令人寒颤不敢回味的苦涩。尽管他往里面再放糖,也不能调和那种他儿子顽皮嘴嚼楝树籽的怪苦。他的心情变理更糟糕起来。自春节班以来,他眼前总呈现着一种恐怖的阴影,那个小纸条还没有解疑,香港彩芸总部的老板景盛富先生携夫人邱蔓女士来到深圳。韩翔宇总是还蒙在鼓里,只知道公司下悄然忙碌着大事件,可没有人通知他参加。老板们并没有冲着深圳彩芸的发展,听情况看车间,而是若无其事的去世界之窗走走,到锦秀华逛逛,趟下沙外滩吹吹咸风。然而,午突然通知他参加总经理办公会,由邱蔓宣布韩翔宇赴山东彩芸分公司负责筹组工作。在深圳这边的任职被免,一切美好奢望都成了泡影。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命运怎么总掌握在别人的手呢。自己一心一意为彩芸卖命,难道为的是这个可悲下场吗。尽管老板每月给增加2000元薪水,钱算什么,钱是主宰人的筹码吗,他韩翔宇不稀罕。这在大县龙场的打击更强烈,过去几年他没有想到过跳槽,只想得到老板赏识,扎根彩芸,壮大奖励股本。现在看来是多么天真、幼稚和愚蠢啊。还有那个恹恹的刘维鑫,竟被炒鱿鱼赶出了彩芸。他那凄廖的目光,苦楚的脸面,仿佛又呈现眼前。那么大年龄了再次下岗失业,又能哪讨个饭碗呢。韩翔宇自责,是他害苦了他的。音响里还在不紧不慢地悠闲着西洋曲调,他听着听着,感觉那曲子并非美妙好听,并非能让人悠然自得,进入无忧无虑的境界。仿佛是一种有气无力的病躯在离开人世时凄婉哀鸣。哀鸣得令人怜悯;哀鸣得令人可怕。仿佛这暗淡的灯光是那寂寞的旷野,淡然无存的极乐世界。韩翔宇觉得不能呆在这种见鬼的地方消遣,觉得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似的。毅然喊了买单,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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