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几个零散的房子,和那些掺差不振的树木,路边有三两个孩子在玩耍,有一个婆子穿路而过,进了一个家门,也不用眼睛瞟他们一下。倒是几个孩子下意识地朝他们望了下,也没有认出他俩,他俩自然也不认识他们。他俩提着礼品,经羊肠小路过了沟港,顺港边农舍门前的村道向里走进了村。这是一排的村民住房,有的家门掩着,也有的屋里传出“呼呼”的麻将声,也还有传出电视机声的。似乎还有几栋楼房是新近做的。老远见她家买掉的那个两间的平房的门由铁将军把守着,似乎没有一点生息。张友琼自作聪明地认为,真不巧,他们是不是知道他俩来的而躲避了呢。然而,邻居尤素芬的家门敞开着,门边贴了大红的对联,不过是书本的约定俗成的对子,都是些恭喜祝福的让历史淘冶出来的辞。他俩迎门而去,堂屋里正有一桌麻将打得火热。有人向内屋喊:“小姨,来客了。”张友琼笑着说:“新年好!”系着个花围兜的尤素芬持着双手出来迎接,一眼便认出了张友琼,忙堆满笑说:“哎咦,友琼啦,真是稀客啰!”她又朝牌桌的丈夫张光禄说:“光禄,这是道然哥的友琼。你看真是稀客。”她又热忱地对他俩说:“你们坐!”忙挪着柳条宛椅,张光禄扫了他俩一眼,嘴里喊:“和了!”等收了他们的钱,他便起身,过来给韩翔宇递烟。刚才喊话的年轻女子说:“姨爹,我来给你挑土。”张友琼介绍说:“这是我们家那位。”尤素芬笑哈哈地说:“哦,知道。”又对丈夫说:“光禄,你陪友琼他们,我锅里还忙着,不陪你们坐。”张友琼说:“您去忙!”她知道,他们虽然只大她几岁,小时候姆妈让她喊他“老爹”的。因为他的辈份高,怎么高,高多少,她不具体清楚。她现在不好意识喊他老爹了,干脆不称谓,说:“您去玩,我们坐会。”张光禄对韩翔宇说:“你去玩玩。”韩翔宇委婉地说:“您去玩,我不会。”张光禄说:“嗨,现在的人,有谁不打麻将。那不打麻将的,才真是鸡子屙尿——稀了。”他的话说得麻将桌的人都滋滋地笑了,他又接着解释说:“我是说呀,象你们城里人,当干部的都兴玩麻将的。”张友琼说:“他不是当干部的,是下海几年去了深圳,今年才回家过个年的。所以,我们特来老家看望您们的。”张光禄凝视着说:“是说啰,次老伯子登仙没见他来的。到深圳当大老板了,我们枯老百姓正愁没出路,明儿跟了我们的姑爷去深圳闯闯,要么给你打工去。”韩翔宇含笑地说:“我也是个打工的,我们都去打工吧。”张光禄也笑了,说:“你看,我才说个影子,我们姑爷怕沾了。”张友琼忙解释说:“他不是这意思,要有光沾好了。”她又问:“您知道啵,隔壁的华哥去哪了?”张光禄说:“不知道。他不在你老屋里住,那要去他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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