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一眨眼将韩翔宇送到了县委会。他嘻笑得有些堆积似的和小伍道谢挥别,然后有些歪而不倒地楼去,没有敲错门的进了柳莹的家。张友琼见他的目光和举止极不调和地自乐劲儿,便责斥说:“你看你,喝得还象人样吧。还知道回家呀!”韩翔宇的舌头有点打架地说:“不知道了,是曾县长派车送我回来的。”柳莹拦劫她说:“别说喽。男人么,应该有自己的世界。去冲杯白糖茶翔宇喝。”张友琼做着恶像,不情愿地去冲来了糖茶。韩翔宇已经一屁股的踏在椅子,也不接她的茶杯,一幅不听使唤的样子,没有想喝糖水的潜意识,端起杯子了又放下。不是不需要糖水,是他的脑神筋已经被乙醇麻木了。柳莹又去倒了几口吃醋端来,说:“不喝糖茶,那喝醋,醋能解酒的。”韩翔宇接过一口喝了,并说:“你爸爸喝醉了的时候,您也是用醋解的吧。不过,我哦,还没有喝醉。你,你别看我这样,我,我头脑清醒着。”张友琼有些厌恶了,狠狠地说:“你瞎糊说什么。”韩翔宇说:“超超,你怎么不来亲热我啊。儿子!你有电动车了,也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振超一副丧气而小心的神态,在矮柜的一角翻着儿童书。韩翔宇又说:“来,儿子。把你的电动车开给爸爸看看。”张友琼阻止说:“小声点,老奶奶在休息呢。”韩翔宇怎么也觉得振超的劲头不对,也懒得去管他。说:“曾县长也不简单的。是余凤洁背叛了他。你怎么总错怪人家曾县长呢。”张友琼见他一口一个曾县长的,便说:“你看你,喝了人家的酒嘴软了。曾叔曾叔,还曾县长,只怕还假县长罗,人家余阿姨不全是为了他么。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柳莹听不过去便说:“哎,做女人也得要有个原则。不能拿女人的原则和尊严去作交易。我看了,电视都公审如天下了,度量再大的男人也要气闭过去的。”张友琼从没有正面回击柳莹过,她们之间毕竟是隔着一层的女母关系。此时,她只好巧妙地说:“我反正没有看到电视。”如今的电视成了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成份,然而,张友琼缠绵于麻将交往之,自然没有闲暇顾及。她接着说:“去,我们回经管局那边去。”她对柳莹说:“妈妈,我们过去,让他去睡会。下午我们局里打扫卫生,明天放假了。”柳莹说:“你们都到这边过年,我好准备了。只两三天过年了。”韩翔宇勿地又欣喜得象小孩子似的。好啊,好啊!我们明天还要去童豆刂,也没时间准备年饭,到柳奶奶这里过年。张友琼瞪他一眼说:“你个酒醉佬。尽说酒话。”她平和地转向柳莹,用商议的口气说:“我们三十里再到您这里吃团年饭,您也不准备多了。到时侯我来给您帮忙。”柳莹想了想说:“那这么定了。”她又对韩翔宇说:“翔宇,你到振超的床休息去,睡会酒没有了的。”柳莹这边也准备着一间房,是平时供张友琼和振超休息的。张友琼坚定说:“去经管局那边。起来,走啊!”韩翔宇头脑恍惚着立起身子,欲离去。柳莹叮嘱说:“你们晚都过来吃饭。”张友琼说:“您不等。不知他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走呀!”他们走了,柳莹过来问:“超超,怎么不玩电动车了,玩厌了。”振超噘着嘴,神秘地说:“奶奶,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跟我爸爸妈妈说,电动车不动了,坏了。”柳莹诧异地说:“你拿来,奶奶看看。”振超不情愿地拿来电动车,按了按开关,响了一下,然后没有动静了。柳莹接过操作,也是这样,放到地推也不动。她看振超可怜巴巴的样子,说:“等会,奶奶去街,再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来,你爸爸妈妈不知道了。”振超说:“这是深圳的,大县没有。”听了这话,柳莹也犯难起来。马过年了,不能让一家人为个电动车闹得不愉快的,看来只能守口如瓶,保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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