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而疲软无力的太阳,象个褪色的红灯笼悬在灰蒙的天空,雾霭渐渐地淡化而去,五米以外,十米以外,百米以外的物体渐渐清晰而还其本来面目。能见度达到通行的标准,高速公路的进口铁横栏杆启开,车辆一个个交费,又一个个地放行,了高速公路如脱缰的野马,飞驰向前。曾国超一行离开繁华的海大都市,进入了一片空旷的原野。途经常洲、南京、合肥,路途小住一夜,第二天又遇大雾,总算到达本省的武汉,已是华灯骤起。归心似箭的他们并没一丝流连忘返,再华美的城市也是他乡,不属于自己的大县。他们只在下高速路的路边餐馆吃了餐便饭,便转而回县的高速公路,再经县乡公路回大县。车窗外是漆黑的也是寂静的,只有面包车滋滋地行驶声,车内的人也是静默无声的,而内心却感慨万千着。一周的都市繁忙,一周的都市生活,突然变得寂静起来,怎不让人感慨万千呢。包涛睁开悠闲的眼睛,见车前的仪表在亮堂着,见身边的同伴那双睁开的眼睛也锃亮着,说:“人才是真神仙啊,昨晚都还在喧哗的大城市,眼前却是寂寞的荒原了。大县啊!永远的大县!”他身边的任从平说:“包局长,你不要这么伤感。我们在乡里和你们县干部,也是如此啊!这是城乡差别,这是不平等。感叹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体会,曾县长我们深刻得多!今天的雾大,担心明年发大水呀!”包涛说:“我不是伤感,我是感怀。到时候县都改在市,改成硬邦邦的水泥地,我们大县成了独宝宝的县了,让人垂涎的绿洲,和美丽的大自然了。”本来不想参与他们闲聊的曾国超,可以说自书国务院领导后,一直忌讳谈论城乡差别。眼下身份变了,总不能任下属们信口雌黄,便说:“人类要创造明,认识客观现实,承认现实逆境是前提,而不能当逆境的俘虏,要真正成为客观现实的主宰,这才是最重要的最根本的。”任从平说:“您说的是站在宇宙的高度,体验更深层次的事。我们不懂,我们只觉得大县和海永远是两条不能交合的平行线,永远不能融合拟的。”小伍也掺和说:“任书记的数学成绩一定很好的,知道这城乡差别是平行线的原理么。”经过一阵和风细雨似的辨论,徐徐的行驶又把他们带入了朦胧的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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