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垸对曾国超来说,一下好象亲近百倍。他等彭训他先坐进小车离去,自己才进了小车。曾国超没有马叫小黄开车,他还在平衡着自己的心里,由于余凤洁的背叛,他落下个疾痛心闷的毛病,近年才减轻了许多。在那种复杂的环境里生活,他总算学会了自我超脱,自我调节心态。小黄这才小心诡秘地问:“彭书记亲自找您,一定是好事吧。曾书记。”曾国超轻淡地说:“是市领导要调我来县里工作。”小黄终于欣喜得不能自我控制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说:“太好了!祝贺您”。是的,一个跟他开车从木舟开到南桥的司机,可以说把个人的前途已经寄托在领导的荣辱了,怎能不让他小黄跟着高兴呢!小黄又说:“是到县里当县长啰!”因为,谁都知道大县还缺县长,而且有不少双眼睛死盯着这个位子呢。曾国超还是淡淡地说:“是副县长。”他不能使激动的心情在领导面前失态,也不能在下属面前失态,也不能在世人面前失态。小黄说:“副县长也不简单,还不是县领导了,全县有几人。”曾国超突然想起什么,让小黄去买了盒高钙补品,一盒桔片爽,说:“你在车等我一会,我去老县长家了来。”曾国超下车,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去院后常委宿舍楼三楼。他见没有门铃按了,门铃早坏了,柳莹见没有实际意义去修它。他便轻轻敲门,他怕惊扰孤居的柳莹。尽管他的敲门着力很轻,柳莹还是很灵敏地听到了。自从张道然走后,来敲门的稀少了,加之韩翔宇去了深圳,更少了一个敲门的人。柳莹打开门,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很觉怪地说:“曾书记,你怎么来了。”曾国超见柳莹近年开始衰老了,目光没有了过去明亮,脸面没有过去那么润泽,头发没有过去那么秀逸。人老了也没有过去的那般热忱,遇事冷若冰霜似的。柳莹又缓缓地说:“你进来呀,站在门口做什么噢。”柳莹一步步地进屋,让出路来等曾国超进屋。曾国超随手关了门。曾国超放下礼品,立在客厅间,环顾了依旧的家什。因为张道然不在了,潜意识里觉得屋内充满了寂寞与孤独。柳莹递过一杯茶,又说:“你坐呀!”她想起了什么,又说:“你是抽烟的吧,哎哟,家里偏没有烟。”曾国超忙搜出烟,自己点,烟雾升腾,仿佛增添了一点张道然在世的气氛。果然,柳莹的脸部肌肉活跃起来,呈现出喜悦的微笑。柳莹又转向那茶几放着的张道然的遗像,感慨地说:“张爷爷,你看啦,国超看你来了。”她说着说着,竟流出了老泪,又怕让人看见,慢慢用手擦去。曾国超已经觉察到了,不忍去打扰她依恋的心境。依恋对人来说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幸福。他把目光回避到一边,老半天才转过脸,望着柳莹,见她有了含笑,便问候:“您身体还好吧!”柳莹说:“还行。”她接着说:“你一直还在下面?”曾国超告诉她说:“这次,县领导关心,可能是要进城了。所以来特地看望您。”柳莹说:“这好,这好。其实,我知道你还是块行政干部的料子。可惜老张他去早了点,不然,也不会让你熬到今天的。”曾国超说:“老县长和您对曾国超的关爱,国超是永远铭记在心的。”柳莹听了这话,脸充满了自豪的喜悦。曾国超没有忘记是张道然的“不成熟”激活了他,这三四年来使明白了好多哲理。这时,曾国超的手机想起,他接通是妹妹曾国红打来的。对方说:“刚才,听镇里人说,县里有急事让你赶去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曾国超听出妹妹忧虑的意思,忙说:“你瞎想些什么,我马回来的。”曾国超关了手机,便关切地问:“友琼,他们常来吧?”柳莹说:“来。”接着又伤感地说:“她冉奶奶在家,也难怪,哪顾得过来。翔宇又远去深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也不象一个什么家呀!有谁能劝他回来好。在那里再有金子拣,也不一家人在一起美满。你说是吧,曾叔。再说现在外面的世界不安定啦。年轻人,谁敢保证不出格,不花心的。”曾国超说:“翔宇的为人我知道,您尽管放心。年轻人想出去闯一下世界也是对的。听说他在深圳搞得不错的。”柳莹仍忧虑地说:“天晓得。翔宇一向是敬重你的,你做做好事,劝劝他早些回来算了。”曾国超不好回绝,也不好表态,只好点着头。柳莹眼睛一亮,又说:“小余该回心转意了吧。你们也都不小了。”曾国超含笑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别提了。”柳莹欣慰起来,说:“过去好,过去好。你忙,你有事,和道然过去样很忙。你去吧,你能来看行,还提什么东西,浪费钱的。”曾国超说:“一点心情,不好意思。”他说着,便站起身来,依依难离的样子。柳莹也缓缓地站起身来,说:“哎呀,我都忘记问了,你还没有吃饭吧。在我这里吃了再走。这两天,曾老奶奶被国平他们接去南桥了,我一人在家。我打电话让友琼他们母子过来。你吃了饭再走。”她说得几乎有些哀求了。曾国超坚定地说:“不麻烦了,我有时间再来的。”他说完,去开门。开门时,伸手拉不开栓,忘记了过去是怎么开的,其实这锁已经换过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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