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有了闹酒,才有尽兴的味儿,才有喧哗的喜气。司机小黄扒了两碗饭,呆坐着,秦寅成让他下席去休息了。亮儿的那桌同学小闹了一阵,也不敢那么放肆尽兴,早早地散席了。秦寅成他们一桌只有7个人,已经喝3瓶酒了。第四瓶酒由秦寅均掌持,均匀分配。他最后将空瓶交给秦定成,醉醺醺地说:“老,同学,我知你家喜酒是喝不尽的,这打住,再,不来了。”秦寅成也夹着舌头说:“好,再不来了。”杨幺姑几次想进去劝阻,只怕打了他们的雅兴,朝老头白眼,便不敢冒失。最后的一个扣肉和三鲜汤已经端桌。桌的8菜和汤几乎没有多少销动,倒是房间里酒气熏天!他们这餐酒的时间把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都打发掉了。才以秦寅成举杯的圆杯酒,个个一饮而尽,而告之完结。他们都恍忽地摆手不要饭了。曾国超接着杂工女人递的一杯茶,然后显得十分清醒地说:“新闻联播还没有开始吧!”秦寅均说:“只等明天了。倒是我喝多了,要现场直播了。”李兆新看了下手机显时,说:“早过了。不早了。散座吧。”秦寅均说:“还早。曾书记,我陪你打三个封。”曾国超似乎很为难的,没有回答。早已等候在门边的杨幺姑,插话说:“桌子和牌都准备好了。不过,我还请曾书记有点小事,你们稍等一下。”秦寅成忙说:“去你的!没什么事,有事明天再说。大家难得聚一聚的。寅成一个、兆新一个、老胡一个陪曾书记。”不说曾国超从不打麻将,作为一个镇委书记,同部下和退休人打牌传出去了,让社会怎么看。曾国超趁机起身说:“我来。”他出房来,杨幺姑将他邀到隔壁无人的房间。笑微微地说:“曾书记,凤洁在我家。想和你说句话。她下午去看望了冯奶奶。”曾国超虽然喝了很多酒,但还是酒醉心明的。想了想,停了停,婉转地说:“杨奶奶,您不为难我了吧。”杨幺姑苦求着说:“请你给我老婆子一个面子。是凤洁想见你。你们还是夫妻么。”曾国超说:“我们的事,想必您已听说了,您总该替我想想吧。”杨幺姑劝说:“你们毕竟夫妻一场,梦梦都要成大人了。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过不了的河,总得说个明了吧。”曾国超横起脸,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杨幺姑被他的威严给怔住了,失望地收敛了笑意。众人见曾国超还不谋面,扫兴地起身散坐,还有人道谢告辞离去。曾国超不由分说的出屋来,向客人们陪笑。说:“酒喝多了,头脑都是昏的,是打不好牌了。”他见众人没有异议,忙接着说:“不陪各位了,我有事先走了。多谢了,老秦。多谢了,杨奶奶。”秦家目送他离去,其他人相继离去。秦寅均是自个开着警车来的,秦寅成怕他酒喝多了误事,硬不让走。秦寅均执意驾车离去。杨幺姑受人之托的事办乍了,不愉快地来到二楼房里,说:“吃饭去,凤洁,饿了吧。”余凤洁迫不及待地问:“他人呢!”杨幺姑缓了口气,说:“去,吃饭了,我娘俩再细说。”余凤洁逼着说:“到底怎么回事,您得给我说明了。”杨幺姑叹息了,心疼地说:“他走了。”余凤洁听了这三个字,便明白了一切,酸涩的热泪都溢出了眼眶。杨幺姑接着又说:“他今晚有事,没有空。以后会有机会的,毕竟是夫妻一场。他回心转意过来,会原谅你的。”他曾国超能来南桥,还是她给田隆生下的决裂令,才让田隆生在常委会放了一马,才调来的。此时,余凤洁一颗滚烫的心仿佛被导弹击而暴碎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手挽着的小皮包也随着她匆匆的脚步摇恍着。她目无人的快步下楼,一阵风地飘离而去。杨幺姑追随着,喊:“凤洁,吃饭了走。凤洁……”等她赶出门外,余凤洁早已没了踪影。她呆立在路边,念念不断地说:“不会出事吧,不会出事吧。”秦寅成从厕所小便出来,也赶过来,问:“你唠叨什么呢?”杨幺姑说:“这么晚了,她要想不过来,会出事的。你赶快把她追回来。”秦寅成不知是往车站路去追,还是往镇机关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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