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切诺基象个新物行驶在乡间的土路，司机小湛全神贯注地把握着方向盘，在水泥路驾驶担心多了。因为他很少跑这种土路，觉得方向盘把得很重的。伍为洲隔着几层玻璃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个桑塔纳的车屁股伸在路边，便对司机说：“那到了。”说到，车行到了桑塔纳的跟前，车子嗄地停下。贾春生赶到车门跟前，热情地和走出车子的任泽友打招呼：“你们稀客，辛苦了。”徐维志在一旁介绍说：“这是省委任书记。”贾春生见他微笑着，气质非凡，一身普通人的短袖夏装，看不出有大领导的派头，还是热情地说：“哦！任书记！”他接着说：“是电视见过您的。请您们去村委会坐。”徐维志却说：“到这边哪家农户家里坐坐。”他说完，望了下任泽友。任泽友说：“听徐秘书长的。”贾春生再热情喊：“徐秘书长。”徐秘书长又望了一旁的赵清华，省委办公厅的章处长，正要介绍，赵清华说：“我们认识，我到家乡了。”章处长先应声说：“小章。”路边是一排排列不整齐的乡村民宅，陈旧的平房还夹插了几栋楼房。任泽友向一家开着门的平房走进去，其他人也跟着。低短的平瓦房，屋内显得湿润而阴凉，堂屋里有几个靠壁放着的木椅和小凳，一张小方桌放置间。还有塑料盆、鞋、农药机、扁担什么的。徐维志便喊：“有人在家嘛！”屋里空荡荡的，静悄悄的，也没有山的那回音。贾春生向开着的后门走过去，站在后门口朝菜园子里大声地喊：“有人么！有人么！”果然，菜地里站起一个婆子，响声地说：“谁呀？”贾春生说：“有领导来看望你了。”她是一个看去有50岁的妇人，叫刘圣英，脸面象结了锅巴似的厚实，身着褪了色的玉色衬褂，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借着走来的机会，窥视了贾春生，来到他眼前，不得正眼看他，便不以为然地说：“哎哟，是镇里干部呀，哪能有什么看的。”她随他进屋，见还有一屋子的人，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目光变得直直地望着他们。因为她老头子去镇购肥去了，儿媳去南边打工去了，孙女去村小学去了，难道是他们有人出了什么意外，一家人不能都在眼睛面前过日子，她总是象心里搁着什么，悬乎着。眼前越往深处想，那皱巴的脸面更跟木雕似的，痴痴地望着众人，艺术化了的村妇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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