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家庭逼到绝境的时候,胸最大的安慰是依恋工作和事业。天色昏暗了,曾国超反清醒了,他50块钱叫了面的,一口气赶到了木舟乡政府他那单身孤僻的小房里,此时女儿曾梦却活现在他眼前。她还小,还不懂得大人们的事,他匆忙忽略了去一会会女儿。不惊扰她也好,只想看看她,她是他最亲近的人,狠不得一下长大了来理解爸爸,只有她能理解此时作爸爸的心情了。炊事员吴妈见曾国超的房里亮起了灯光,便提了瓶开水敲门。曾国超知道一定是吴妈,便打开门,然后坐到办公桌旁翻着件材料。吴妈照常说:“曾书记,您回来了。”又照常将开水瓶放到壁柜,又关切地问:“您吃晚饭没有,曾书记?”曾国超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但也不觉得饿,便若无其事地说:“吃过了。你去吧。”吴妈尽管只是个炊事员,但人还是很精明的。她见曾国超还是象和往常样不那么认真地回答她的话,但过去的不认真里含着认真,而眼前的不认真里却含着应付。吴妈又换了口气说:“您要什么,尽管喊一声。”曾国超心想我要什么还用得着你客气,便不耐烦地说:“不要什么,你去吧。”吴妈只知自己是一个下等人,从来是不和人争平等的,更何况在曾国超的面前,她更是言听计从。她不再重复什么,替他拉门,悄然地离去。曾国超仰头长嘘了口气,便起身去靠在床背坐下,又仰着连连长叹粗气,吸过清新甜润的水乡空气,他眼前仿佛呈现着田隆生狰狞的魍魉怪像,和色眼贼贼的笑面虎脸面。仿佛觉得这大县是他姓田的天下,这木舟乡小小的房子也不属自己的栖身之处,只有这一口一口吸进呼出的空气才是自己的。只要他姓田的狗日东西当权一天,他这个木舟的乡丨党丨委书记担得还有何意义呢,这不是屈从于自己的情敌吗。再说那书的事正在让他四面楚歌,他陡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还只有30多岁,为何不出去闯一闯,一个普通农民都可以南下去打工,去闯生路,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寻找新的人生坐标呢。说不定还能碰个红颜知已,走走桃花运的。他叮嘱自己劝慰自己,曾国超你死了从政这条心吧,三农问题不是你曾国超担心得了解决得了的事,出去做做生意,闯闯商海。说不定用不了几年还能当个大老板的。俗话说,当官的机遇没有发财的日子总该是有的吧。第二天,曾国超找乡管理员出纳借了2000元的现金,加自己手的1000多元,又给尚逗留在县城的任从平打了个电话,对他说:“有个表弟在深圳遇到点麻烦,让我去一下。去后如果情况不佳,一时不得回来,我再给你联系,家里的事劳你打点了。”任从平接了这个电话,感觉有点蹊跷,因为他也听到了关于他家的传言,但又不好说他是否给县里请了假,只好说:“三级干部会的精神怎么传达?”曾国超没加思索地说:“你看着办去。”双方都没有多说的必要,彼此关了手机。曾国超这样匆忙的离开了木舟走出了大县远去了。他是在个人情感,家庭和工作都逼绝境的时候,选择的这条摆脱严酷现实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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