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被水气流碾成了大筛眼,洒落的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人们开始撑起雨伞,雨伞越来越多,象水塘伸长出的荷叶,层层叠叠。县社保局搭舞台的杂工们被雨水模糊了眼睛,湿漉漉的头发和发紫的手都在冒着热气,他们迟疑、怠惰起来。在一旁负责督工的县社保局办公室主任肖童看在眼里,也不时朝街头望望,见其他单位没有一丝减退的迹象,便催促着狠劲地说:“你们要加快速度,县领导马四点钟要检查验收的。”有人开腔油滑地说:“肖主任,给我们买件雨衣遮遮,关照一下啰!”肖童年轻、没有和这种阶层的人打过交道,一时不知怎么应付,不予理睬。又有人提高嗓门说:“把我们淋病了,可找你出医药费的。”肖童见他们越说越不是道理,是在刁钻,并没有站在他们的立场体贴他们卖劳力的人,反而凶着他们说:“你们少哆嗦,说话打岔,又耽误了多少时间,检查过后我们吃了批评,你们的工钱别指望了。”他说完便向一边走去。有人又喊着他说:“观灯的人都被雨淋走了,你们还让我们白费劲搭这个台子做什么,演给鬼看。人家单位都在撤退了。”几个杂工见肖童从那边观阵过来了,便打住说话,忙着拉开彩条布围住后台。不一会,人群奋不顾雨的拥向这里。一辆载着社保局演唱职工的巴好不容易地拧着喇叭开到了江城路口,车子不能进入演唱地段,被搁浅着。这边,万正儒正带着七八个人在检查各单位的到岗到位情况,见礼保局的一个空台子,便狠狠地瞪着肖童说:“你们的人呢?怎么还不进入场子,尹长安呢?”肖童忙说:“我们的人都来了老半天了,大家肚子饿了,去吃碗快餐去了。”万正儒又愤然说:“瞎说!我刚才走过这里,你们的舞台都还没有搭好的。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万正儒又转向随行的扛着摄像机的大县电视台的记者说:“你把这场景摄下来,要在电视暴光。”记者没有反对,而是侧过身,悄声地对万正儒说:“他是田书记舅侄孙,叫肖童,是礼保局的办公室主任。”万正儒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田书记”几个字,便转向肖童缓了口气说:“你是办公室主任,你给尹局长打个电话,催他们快来。”肖童又解释说:“人都用车拉着,车子开不进来。”万正儒又说:“这么多人车怎么能开来。让他们走来么。”肖童答应着,心里却在埋怨,因为他刚才接了尹局长的电话,问了这边的情况。他回答说:“只能走过来,要再迟了,挤都难挤过来的。”尹长安忙安排职工演员下车。他们男男女女都涂脂抹粉的化过妆,失去了本来的面目,还穿着单簿的演出服装,尽管外面还披着棉袄皮夹克什么的冬装,下车后便打起寒颤,加之雨水刷在脸,红黑模糊了脸像。有人埋怨了,啧啧地说:“这鬼天气!”艺队长提醒招呼说:“注意避雨。不让雨水将脸面弄得花红柳绿的了。”他们顾不了那么多,紧跟尹长安向人群内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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