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超吃着饭,李盛北进来了,站在一旁汇报说:“曾书记。颜爹说是财政所的周所长告诉的他,任乡长在县里参加张县长的吊丧,这两天不回乡了。”曾国超仍吃着饭,没有表示意见,也似乎没有经意听李盛北的说话。李盛北也去添饭来,坐在桌旁一起吃;吴妈也去添了饭,夹点菜站在一边吃。曾国超吃下第二碗,便起身去添饭,并稍带笑意地说:“鱼冻子是好吃。还是跟我小时候吃的一个味,吃了还要吃。那时候在南桥街的食品门市部,一到傍晚,站起长队等湖里送来的鲫鱼、黄古鱼,一两角钱一斤。”吴妈忙放下碗筷,立在锅边说:“我来给您添。”曾国超也不正眼看她说:“不了。我自己来,你去吃饭。”他回到桌边,吃着饭的时候,却把张县长遇车祸身亡引起的惊讶心情埋在脸皮内。心想,这么大的事县里应该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庄重地通知各乡镇,难道县里有人单独地通知了他任从平。任从平是早饭后和他从乡政府分手,分别下村去落实年关扶贫工作的。自己还是一个乡的主持全面工作的书记,连县里出了这么天大的事,都没有人给个信,曾国超感到自己是在被更严重的孤立。这种被孤立的感觉是从省里暗访组来大县后,全县开展轰轰烈烈的整顿起预兆着的。那种隔着门缝把人看扁的鄙人的目光,避他而远之的氛围。包括他的亲友,他的妻子也是不理解的还怨言几句。还有他尊敬的老领导张道然,尽管没有说他半个“不是”,尽管目光里没有一丝怨他的光线,他感觉得到张县长从心底是不满的。而只有眼前的李盛北,眼前的吴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尊敬他,听他发号施令。这时,门卫颜老头顿步地来到食堂吃饭。本来他是在门卫室兼住房的小屋里用个小煤炭炉很自由节俭地做饭吃的。不巧,今天为了节俭,换煤换迟了,炉火接不来而烟息火灭了。颜老头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从不和机关的干部们同桌同时吃饭的,即使象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也是想等干部们吃完了,他估计着时间该自己最后吃了才进食堂。然而,他也不能太迟,太迟了又怕影响吴妈的收洗,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影响整个食堂的工作程序。曾国超正好吃完饭,起身同时夹起了公包,正好与颜老头对了个惊诧的目光。他不放过地对颜老头说:“颜爹,你没有搞错吧,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瞎胡说的。”颜老头躲避着目光,回答说:“曾书记,是真的,我可立刻去和周所长对实。”曾国超俨然地说:“不要再说了”。他丢下这句短语,便离食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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