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而零碎的鸡叫声此起彼伏,由远而近。张道然借着月光起床,上屋后的厕所小解,他险些踩翻了粪池上的木板,幸亏没有一脚踏进恶臭的大粪里,他的那只有力的右手本能地迅速扶住了一木桩,当他的双脚刚立稳,那扶撑的木桩又摇晃了,他又忙松开手,使劲的睁大眼晴,辩清厕所的一切环境,然后解开裤扣,搬出那二伙记来,小便滞胀得他小腹发痛了,要一泄为快。然而,他使着劲怎么也打开不了那膀胱的闸门,他又告诫自己,厕所里没有别的人,静心放胆小便,终于小便畅快地奔放出来。正在他兴奋之余,怎么茅厕里还蹲着一位婆子。他赶紧停止小便,收捡了那二伙记,向茅厕离去。忽地那婆子说话了:“慌什么,是我。小便不解干净,会弊出病来的。”他听那声音好熟悉,再定眼一瞧,原来是冉腊娥,便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吓了我一跳。我怕人家说我怀有淫邪。”冉腊娥已经立起身穿好了裤子,笑了笑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就是有个大姑娘赤条条地站在面前,你也不希罕的。我和你同床共忱有多少个日子你没有沾我一下了,我怀疑你是不是成了皇宫里的太监,要么就是阳萎变性了。张道然羞愧地说:“我对你确实没有那份心情,这叫我也没能办法……”
“叮当”的铃声响彻天空,也唤醒了张道然。他睁开惺忪而泛红的双眼,见窗口已经大亮。他毫不懒惰,一骨碌地起床,连忙穿衣,开门出房来,见整个楼房还是静悄悄的,就是那些嬉戏的麻雀叽哇地吵闹着。他想这一定敲响的起床铃声,回味了下却不知昨夜是怎么睡着,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想得尽快积攒点钱买块手表,可以方便工作起居。他概数了下,大约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而这第一天上班的事激励着他,也就不感觉到有丝毫的困意,头脑特兴奋而清醒。他回到房间,迅速整理了床铺,洗漱梳理,就上二楼想提早打扫办公室,然而办公室的门还锁着。他只好回到房间,将房门打开,静静地候着。当一听到有脚步声,便赶紧出房来,见只是个小个子的小同志,又见小个子进了一楼的会议室,便也跟着进去。张道然主动对小个子说:“同志,你早。我是办公室新来的,我叫张道然。请问你有打开办公室门的钥匙吗?”小个子见张道然很真诚的自我介绍,便说:“我叫吴汉斌,是通讯员,专为书记领导们搞后勤服务的,还有打开水、收发信件等等一些勤杂事务,你以后就叫我小吴,你是昨天报到的,我昨天看到你坐在办公室里。怎么你没有配钥匙?我去替你开门去。”张道然心想,通过小吴的话说明了自己来县委机关还没有与别的人打交道,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他感觉这县委机关的人就是不同凡响,警惕性特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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