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一个跌坐爬在了地上,他抬手指着那老李说:"他拍我马屁,硬要让我坐,还说想等丨警丨察击毙你之后让我给他申请提干,我这是没办法。"
老李被这反常突兀的领导挤兑的脸色发红,慌忙对他摇头说:"吴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都是你说的话!"
我拿着枪来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空余的时间来给你们评判是非,现在这里我做主,你坐这个椅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给任何人。而你,滚到地上蹲着去!"
我回到桌子前拿着韩为先的手机给秦直打电话,并且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盛夏的炎热让这密不透风的会议室里的人们更加喘不过气来。
秦直的电话很快便接通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我们调查了所有的线索,但还是没有找到有关雯雯的蛛丝马迹,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堂妹,也就你这么一个兄弟,她生死未卜,你危在旦夕,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他最后的这句咆哮差点将我的耳膜炸裂。
我低头无奈地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对不起的是雯雯,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无法找到并救下她,我也没办法救你,你能不能现在把枪放下走出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真的想让自己的脑子里挨一颗狙击手的子丨弹丨吗?"
面对他的诘问,我只能无言以对,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说什么:"我给你打的这个号码,是韩为先的,你,你能不能到通讯公司查一查,能不能查到最近这一个星期内的通话记录,他指挥他的同伙作案,必须用到通讯工Ju。"
秦直挂掉了电话,我的心却有些愧疚和疼痛。
突然桌子上的粉红外壳手机响了起来,我内心充满期待慌忙拿了起来,希望是李朝阳给我带来好消息。
我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找到雯雯的下落了吗?"
"喂,萱萱吗?"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我举着手机对着人质群说:"谁是萱萱,有人找你。"
"是我,"那位甜美的女职员坐在椅子上举起了手,露出笑容小声地问我:"我真的可以接电话吗?"
我:"没关系,只要你不透露这边的情况。"
她感激地朝我点点头,快步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电话,眼泪也瞬间从眼角淌了下来:"亲爱的,是我,是,我没事的,我没被绑架,对,如果是这样我还能给你通电话吗?现在我还不能回家,在丨警丨察同志这里提供现场情报,是的,我差一点,就这样,你挂了吧。"
她抬头去看墙上的钟表,忍着哭泣说道:"亲爱的,你能答应我,从现在到明天清晨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吗?你什么都不要问,你只说你能答应吗?明天早上我会回来的。"
看着她强忍在心里的眼泪,我突然有些愧疚,诚恳地对她说道:"对不起,你会平安回家的,我保证。"
她捂住嘴巴回到了椅子上,我对所有蹲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的人质们说:"对不起,各位,本来不该把你们卷进来,我只想救我的女人,所以采用了这么过激的方法,希望你们不要记恨我。"
这些人质们的眼眶中都有些湿润,我不知道我这道歉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到底算什么,我刚才还拿着枪,像驱赶羊群一样把他们囚禁在这个房间里。
就在这时,韩为先在我身后发出了不和谐的笑声:"这是什么情况 嗯 一句道歉就可以把你们感动的痛苦流涕 你们是多么的奴性十足,嗯 是谁把你们劫持到这个房间里,是谁用你们的性命和警方对峙 "
我对这样的煽动和蛊惑置之不理,事情已经很明显,虽然我和韩为先的拉锯较量中一直处于下风,但现在这个场面上,我才是真正的控制者,也是暴力的实行者,因为枪握在我的手里,我也是这座会议室里唯一能自由行走的人。
从心理学上来讲,只要我这个暴力实施者在这个房间里,斯德哥尔摩心理对人质的影响就不会消除。
这家伙又紧接着咯咯地笑道:"这是这个家伙的统治范围吗?他是你们的暴君和皇帝吗?区区一个椅子的施舍就让你们感恩戴德,你们还真是一群受虐倾向的变态。"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位名叫萱萱的女职员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能把这家伙的嘴堵上吗?"
"你才是个变态的畜生,居然指使人对孕妇下手,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我看就应该好好地折磨你这个混蛋!"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个人站起来对着韩为先辱骂。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畜生,我们也不会困在这里!"
韩为先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转而变成了涨红的怒色,他指着所有人叫喊:"你们是傻叉吗!劫持你们的是谁!连这个都不明白!"
我从窗边的窗帘上撕下一角堵到他的嘴里,总算能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闭嘴。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连忙走过去接起来一听,是李朝阳的声音。
他扔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你干蠢事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你现在听说了,还会帮我这么一个歹徒吗?"
李朝阳说:"事儿虽然办的蠢,但大方向是对的,警告你个事儿,你所在的会议室装修的顶部是有换气扇通风口的,正好能容纳一个人蹲在里面,别让人家把你从头上包抄了。"
"你找到雯雯了吗?"我心中非常胆怯地问出这句话。
"对不住,还没能,很遗憾我不在现场,如果是我,说不定能从那家伙嘴里撬出消息。"
他很自信,但是他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个津神病人。
我迅速地挂上了电话,拿着枪走到会议室的正中央,抬头看到上面是一个格栅的通风口,如果上面突然有人跳下来,我真的防不住。
既然李朝阳发现并且警告了我,事情就好办了,直接搬动三个桌子摞在通风口的下面,高度正好把这个格栅挡住,里面的人要是想下来,还得用暴力手段先把三张桌子给破坏,这样一来任何人都不可能神兵天降直接落到地板上把我击毙。
我的津神再次陷入疲惫,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人质们坐在地板上昏昏欲睡,室内气温再一次升高。我批准了人质们使用空调来降温,还好警方没有把房间的的电路给切断。
拥有支配空调权利的也只是那几个帮助过我的人质,这让其他的人质羡慕不已。
我自己也坐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钟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雯雯的情况恐怕也越来越危险,她的身体状况也根本经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监禁。
丨警丨察的谈判专家又开始在外面喊话,说是要给人质供给食物和水,我无视了这样的要求,他们被劫持刚刚超过六个小时,还不至于到达饥饿和干渴的程度,批准这种东西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韩为先刚才在人质们提出要帮助我的时候,情绪上出现了反常,他刚才是在害怕,我思考他害怕是出于什么原因,当然不会是因为手机被破解。他害怕的好像是人质帮助我的行为,这更像是一种对我的拥护,反而对他来说便是一种孤立。
日期:2018-08-07 1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