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除了马飞和我,其他的都是巢汕人,都是德叔的同乡,这家食堂就是德叔承包的,我们都是给德叔打工。
德叔是个细心的人,事无大小全部亲力亲为,就像今晚宵夜,完全可以交给吴哥去办,他却要自己统计人数,计算用量,最后下令,今晚蛋炒饭。
所谓蛋炒饭,是把前两天的隔夜饭全都弄出来,配合剩菜,混合鸡蛋,用红油爆炒。红油就是提炼油,也就是后来的地沟油前身,味道不好闻,所以里面会放大量食盐和豆瓣酱掩盖气味。这样做成本能节约不少。
要说地沟油有害,德叔和一班厨子也是照吃不误,可能是当时我们的健康观念没有那么强吧。反正第一次吃地沟油炒饭我觉得挺香,连吃两大碗。
厨房的工作简单而枯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上班第二天我就开始掌勺,提着只有在老家挖土才用的铁锹,在两米宽的大锅里乱搅,也不在乎生熟,大部分都是水煮菜,能吃就行。
除去做饭,其他时间都是空闲,可以在厂区里随便转悠。像吴哥海哥他们,一有空闲就去宿舍打牌,而我则喜欢骑着自行车去镇上发廊乱逛。
自行车是借保安的,去发廊的目的也不是想玩妹仔,而是去找人。
我是去找阿莲。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找她,明明她已经明确告诉我那一夜只是一场交易,但我就是忘不了。后来我跟马飞说起这事,马飞一针见血的指出,“这就和女人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一样,你有恋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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