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痛苦的记忆里,他的妹妹早已在他亲手酿成的那场车祸里香消玉殒了。
而刘若萍经过整容,此时除了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某种神韵似曾相识外,哪还有半点旧时模样。
无论刘若萍如何伤心欲绝,呼天抢地,刘一浪依旧一动不动,气若游丝,没有半点好转。
我实在不忍看到刘若萍悲痛成这个样子,冲上去,拉开她,痛声道:“若萍,别……别……再折磨自己了,只怕他不行了。”
刘若萍却猛地推开我,怒吼道:“你给我走!走得越远越好!谁说他不行了?!”
刘若萍从没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我只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痛彻心扉却无法去安慰。
她又扑向刘一浪,抱住他的身子泪如雨下,道:“哥……”
她没再呼天抢地的哭喊,她忽然哽咽着轻轻哼起一首曲子。我从没听过那首曲子,我想那一定是儿时她和刘一浪常听的曲子。如海风轻轻的吹,似海浪轻轻的摇,更仿佛年青的妈妈正轻拍着怀里睡意迷朦的宝宝带他进入遥远的甜甜的梦。
所有人都悲伤感动,就是雪峰,眼里也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连吹过松林的风,也为之动情,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轻轻的,一如刘若萍的哽咽。
刘一浪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刘若萍的脸,像刘若萍先前把他的手放到她脸上那样,轻抚刘若萍的脸。
但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无力睁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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